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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的對峙中,解臨淵終於斂了笑意,陰沉沉地注視著帕爾默,“我不明白。” 這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最淺顯的證據就是,趙隊都能在有光源的第一時間察覺房間內沒有落灰,解臨淵身為戰神計劃實驗體,偵察素養相較普通軍人只高不低,他獨自檢查完所有房間,都摸出來兩個罐頭了,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唯一的原因只能是解臨淵發現了,但故意隱瞞下來。 戊寅甚至懷疑解臨淵一早就發現了這個方向有可疑蹤跡,也知道小樓可能近期有其他人出入,而他身先士卒走在前面,充當引路人的角色,就是為了引著他們踏進這個陷阱。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之前戊寅並不清楚,但方才聽到絡腮鬍和趙隊的對話,他隱約有了猜測—— 解臨淵想要在機械戰神的解鎖模式下進入汙染混亂期。 為此,他不惜人為製造出一個危機,一個影響惡劣損失慘重,並且除非給他解鎖不然絕對無法解決的危機,以他們身處險境為餌,迫使絡腮鬍冒險違規。 強烈要求救援遭受虐待毆打的被俘隊友也是他的一次嘗試,很可惜失敗了,這點砝碼並不足以動搖絡腮鬍,所以戊寅完全可以猜到解臨淵的下一步,必然是繼續並修正之前的計劃,改為:在救援隊友途中“誤”將他們三人的藏匿點暴露,以一名科研院副教授的性命再一次逼迫長官破例。 汙染混亂下的機械戰神無法遠端關機,但庇護所那邊仍舊有z1932的最高指令,可以強行命令他自毀,得不償失……所以解臨淵費盡心機,到底想做什麼? 不過無論解臨淵究竟有什麼目的,和庇護所那邊有什麼糾葛,戊寅都不是很不關心,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純粹是因為近期他不希望發生任何危及到這具身體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朝前方抬手,勾起一個淺淡的笑:“不明白的話那我就再重申一遍,我很惜命,不想涉險,更不想死,希望你不要衝動行事。” “……” 如果不是那隻實時監控攝像的電子眼,戊寅其實不介意將話挑得更明一些:你的小心思我都猜出來了,別輕舉妄動,不然我就會把你的秘密公之於眾。 但他相信聰慧如解臨淵,應當已經明白了他的話外音。 越是偽裝得無懈可擊,就越是代表著無力承受暴露帶來的後果。 在戊寅講話期間,解臨淵徹底冷下了臉,神經密佈的眼球死死往外瞪著,猙獰狠戾的神情好似隨時會將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男人滅口。 這一切戊寅都不知道,他目盲看不見解臨淵的臉,也無從得知短短數十秒內解臨淵腦海中究竟轉過多少瘋狂冷酷的念頭。 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在長達一分鐘的沉默過後,一隻溫熱有力的手掌從下方托住了他的手指。 “您說的對,”解臨淵的聲音仍舊那麼謙卑恭順,他握住帕爾默的手,牢牢地收在掌心內,“您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是我不理智了。” 戊寅露出滿意的笑容,回握這隻帶著槍繭的手。 他真的對這個人越來越滿意了。 寄生之後,他一定會好好使用這具身體。 …… 可惜戊寅的運氣似乎一直就不線上,他這邊在和解臨淵的利益衝突中,暫時取得上風,剛剛達成一致意見,那邊趙隊就忽然扶著辛蓉推開二樓房間的門,見到站在樓梯上的他們倆還愣了一下:“你們怎麼在這,z你沒走?” “發生什麼了?”解臨淵順勢鬆開和帕爾默交握的手,錯開他往上走。 “有兩個人舉著蠟燭往這邊來了。”辛蓉著急道,但再急她也沒有忘記壓低聲音。“好像是過來取什麼東西。” 戊寅單手扶著欄杆,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見解臨淵沉著冷靜的分析:“現在就算走也來不及了,這裡沒有後門,下去直接就會和那兩個人撞上。這樣,你們回去藏起來,不被發現最好,但如果他們發現異常,我就立刻解決掉這兩人,為我們爭取逃跑的時間。” 怎麼可能發現不了,戊寅心想,一樓客廳的地面座椅上都是他們留下的腳印和血跡。 “行。”趙隊一口應下,“教授,你和辛蓉回去躲好,z,我陪你一起埋伏。” “帕爾默教授?”見戊寅一直站在原地不動,解臨淵的語氣十分焦急,他快步回到戊寅身側,一隻手從背後把住戊寅的肩膀,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半擁半扶地帶著戊寅往上走。 “你……”戊寅想警告他不要藉機製造動靜,故意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但在出聲之前,解臨淵就猛地用掌心牢牢捂住他的嘴,低下頭,在他耳朵上方悄聲道:“噓,教授,你的聲音太大了,萬一被人聽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