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子的做了妻妾。如今他們個個被美色迷戀住了,卻願意老死在那地方,不願再回京來了。”雍正皇帝聽了,笑道:“國舅妙算,人不可及 !”說話時候,酒已吃完,年羹堯起來告辭,說道:“微臣軍務在身,不敢久留。”雍正皇帝格外殷勤,親自送出帳來。一抬頭,見那班兵士依然甲冑重重,直立在太陽光下面,那臉上被日光曬得油滑光亮,卻不敢動一動,皇帝看了,心中有些不忍,便對內監說道:傳諭下去,叫他們快卸了甲罷。那內監忙出去,高聲叫道:“皇上有旨,兵士們卸甲。誰知那太監連喊了三回,那班兵士們好似不曾聽得一般,依舊站著不動。
那太監沒奈何,只得回來奏明皇帝,這時年羹堯正和皇帝說著話,也不曾留心皇帝傳諭。
後來雍正皇帝聽了太監的話,知道自己的聖旨不中用,便對年羹堯說道:“天氣太熱,大將軍可傳令叫兵士們卸了甲罷。”那年羹堯聽了,忙從袖裡掏出一角小旗來,只一閃,只聽得嘩啦一陣響,那三萬人馬一齊卸下甲來,一片平陽上,那盔甲 頓時堆積如山。雍正皇帝看了,不覺心中一跳,他想:“這還了得!他倘然一旦變起心來,朕的性命,豈不是在他手掌之中麼?”皇帝心中十分懊惱,年羹堯心中卻十分得意,他奏說道:“軍中只知有軍令,不知有皇命。還請陛下明鑑。”皇帝聽了這個話,心中越發不快,便也不做聲。年羹堯看看皇上的臉色不對,心中已有幾分明白,忙告辭回營。從此以後,雍正皇帝看待年羹堯,表面禮貌雖格外降重,暗地裡卻步步留心;替年大將軍在京裡收拾座一高大的府第,派著許多偵探在大將軍府中監察著。
看看假期已滿,年羹堯便辭別皇上,回陝甘總督任上去;一路自有地方官照料。內中有幾個皇帝派去的偵探,也夾在他隨從人員裡,直到陝甘任所,從此,年大將軍一舉一動都有人報到京裡;那年大將軍卻睡在鼓裡,他自己仗著是擁戴功臣,新近又打平了青海,在陝甘一帶地方,山高皇帝遠,漸漸有點胡作妄為起來,前面已經說過,年羹堯精力過人,他每晚睡覺,必定要有五六個粗狀蠻女輪流伺候他,倘然沒有大力的女人,休想安睡。你想,天下的美女總是嬌嫩的多,如何經得起他的蹂躪?因此他也不愛那些楊柳似的女人,在外面雖一般也有三妻四妾,個個長得長眉侵鬢,粉臉凝脂;在年大將軍眼裡,都拿她們當畫裡真真看,好看不中吃的。他無論出征或進京,他行轅中總藏著十個村婦,挨班兒服侍他。直到他做陝甘總督,年紀也大了,精力也衰了,才慢慢地和這班美人兒廝混起來。
但是這時候,那班美人年紀都在三十左右,年大將軍看看她們妙年已過,便有點厭惡起來;卻打發他的手下人,在青、西藏一帶搜尋年輕的回婦。
說也奇怪,那班回婦卻長得美貌的多,不上半年,已搜得了十多個妙齡的少婦。年大將軍天天和這班回婦尋歡作樂,倒 也十分快活。第二年上,年大將軍帶了大隊兵馬到陝甘青藏一帶地方出巡去。看看到了西寧地方,便有一位蒙古貝勒名叫七信的出來迎接,連那地方官的妻子姐妹女兒,都要叫出來迎接,他見了略平頭整臉的,便和她調笑一番,尋尋開心。那地方官忍辱含垢,敢怒而不敢言。如今他到了西寧地方,自然有一班官員和官員的眷屬出來迎接。別的女人倒也平常,獨有那七信的女兒,名叫佳特格格的,卻長得天仙也似的面貌。看她又嫵媚又華貴,年大將軍不覺動了心,夜裡便安榻在七信貝勒府裡。
睡到半夜裡,他實在想這位美人想得厲害,便喚一個心腹小僮進來,命他拿著軍令,到內院去傳佳特格格來侍寢。那佳特格格見了軍令,一半有些害怕,一半也有些羨慕大將軍的威勢,便悄悄地跟著那僮兒到外院去和年大將軍伴宿。一宵風流,他倆人便萬分恩愛。第二天,七信貝勒知道這件事,見木已成舟,且也怕年大將軍的勢力,便只好把這位掌上明珠送給了年羹堯。
年羹堯得了這位美人,便十分寵愛起來。一路出巡,都帶著這位美人睡在帳中,把那班回婦丟在腦後。他因為要炫耀自己的勢力,又要討好這位美人,便傳下將令去,著軍門年督富玉山在他帳外吹角守夜。你想堂堂一位提督,如今替年羹堯打更守夜,未免太叫人過不去。
但是害怕他的威力,也無可如何。年羹堯夜夜同著佳特格格睡在帳中,耳中只聽得帳門外嗚嗚一聲高一聲低地吹著角,心中覺得十分適意。夜夜這般吹著,那佳特格格便問:“誰在外面吹著角兒?”年羹堯聽了,把格格的手兒向懷中一拉,笑著說道:“因為格格睡在裡面,我便吩咐提督在外面把門。”
那格格聽了,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