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是說什麼醉話,把那名女僕從嚇倒了,她們不迭聲的向她道歉,離開了房間。
房門口,肯尼和鄭蘭都在,女僕從退下來說:“孟小姐讓我們滾開……不許碰她。”
鄭蘭朝裡面看了一眼說:“那就算了,關上燈留下一個人在外面,半夜如果她醒來需要,就再進去。”
“是。”她們應是,進去關燈。
肯尼站在門口望著床上的孟真,她蜷縮著躺在寬大的床上看起來那麼孤單可憐,可她又不許其他人靠近幫她換衣服。
“上將。”鄭蘭叫了他,“我們該離開了。”
是啊,無論是他還是鄭蘭都不適合進去照顧她。
僕從將門關上,肯尼和鄭蘭一起離開,兩個人心裡都很清楚對方的心思,可誰也沒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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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漆黑的房間裡,孟真暈乎乎睡了一會兒,隱隱約約感覺有人托起了她的腦袋,在解開她的髮髻、摘掉她的耳墜……
很輕很小心。
是哥哥嗎?
那隻手很粗糙,梳順她解開的黑髮,用溫溫熱熱的毛巾在替她擦唇上殘留的口紅。
哥哥嗎?
她迷迷糊糊的將臉貼在那個手掌裡,叫了一聲:“哥哥。”
擦臉的手頓了頓,隨後摸了摸她的額頭,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低低說:“你想你哥哥了嗎?”
這個聲音那麼熟悉,像是聽了兩輩子。
她醉醺醺的睜開眼,看見了眼前的李丹,漆黑的房間裡他藍色的義眼格外明顯,他的手掌還託著她的腦袋,毛巾還擦著她的臉。
“李丹……”她喃喃叫他,像在做夢一樣:“你回來了。”
李丹停下手指看著她,她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喃喃著說醉話:“李丹,李丹甸海河沒了,你媽媽可以回家了……”
在這樣寂靜的深夜裡,李丹的心像是被她握緊,被她熱熱軟軟的手握緊,從甸海河裡撈上了岸,沒有人知道她這句話為他帶來了怎樣的震盪。
他不自控的抱緊她,眼眶熱的厲害,真真,真真,他的毀滅之神,再生之神。
她毀掉甸海,解放了他。
他低頭將熱熱的雙眼埋在她的脖頸裡,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真真,真真……”
他這樣叫她,在她喝醉的夜晚。
孟真感覺到脖頸裡潮潮熱熱的,抬起手去摸,摸到了他流著淚的眼睛,“你哭了?”
李丹抓住了她的手,可她強硬的捧起了他的臉來看。
她緋紅的臉連眼睛都是醉的,盯著他的雙眼直勾勾看著,看的他無地自容。
他的雙眼是那麼醜陋殘缺,他不喜歡被人這樣凝視著,可他總是拗不過她,無法拒絕她,只能低下頭去啞聲說:“我幫你把睡衣換上,好嗎?”
她躺在那裡沒有動,看著李丹伸手解開她的扣子,他潮溼的眼睛,臉頰和耳朵很紅很紅,手指緊張的幾次沒解開一粒釦子。
她伸手捧住李丹的臉讓他低下頭來,仰頭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也在顫抖,卻在她吻上的瞬間張口迎接了她。
他抱緊她,失控似得把這個吻變得急切又無法呼吸,他像是忍了很久,等了很久,和第一次時一點也不一樣。
他甚至伸手托住她的脖子,吻的更深了一些。(稽核員好,沒有後續)
缺氧讓兩個人都天旋地轉,目眩神迷,李丹熟練的吻上她的耳垂,聽見她顫抖的呼吸聲,她雙手抓著他的肩,腳踩在他的腿上低低啞啞的說:“李丹,跪下去。”
他劇烈呼吸著順從她的雙手往下、往下,跪在了她的膝邊……
她踩著他的肩,迷醉的望著他。
可以嗎?
他心跳的快要出來,熱的要蒸發,他可以嗎?
“李丹我喜歡這樣。”她聲音又啞又嗲。
李丹埋下頭,熱的要融化。
濃稠的夜裡,孟真暈乎乎的想:要是可以在不同的地方談不同的戀愛就好了,雲京有顧蕭,泰藍又鄭蘭,沙俄有肯尼……甸海……
李丹、李丹在她需要的時候,時時刻刻都在,他學的這麼好。
鄭蘭能允許自己的王后這樣嗎?她喜歡很多人怎麼辦?
她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哥哥,她會變成很糟糕的伴侶。
作者有話說:
孟真:做泰藍王后可以同時喜歡幾個人嗎?
鄭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