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這廟裡的沙彌,看起來樣子都不大,黑黑瘦瘦的。
顧蕭從口袋裡掏出了幾顆酒心巧克力,他習慣隨身帶著給真真。
他朝不遠處的小沙彌伸出手,用僅會的甸海話和他們說:“給,你們,謝謝。”
可他們一個個看向李丹,不敢過來拿。
是了,李丹是聖阿彌,甸海所有的沙彌見到他都要畢恭畢敬的行禮。
顧蕭就把巧克力遞給了李丹,“你給他們吧,我沒什麼能感謝他們的,謝謝他們借我地方躲避。”
李丹接過巧克力,走過去遞給了牆角躲著的幾個小沙彌,看著他們接過去驚訝的像看稀罕寶貝一樣嘀嘀咕咕的說:“糖紙是金箔。”
“我聞聞看。”
“你開啟你的我舔一下。”
他伸手摸了摸沙彌光溜溜的腦袋,好像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他直到跟孟真出了國,才知道巧克力這種東西的味道。
廟門外傳來車子的轟隆聲,像是停在了門外,很快傳來拍門聲,小沙彌們慌張跑進了禪房中。
是孟真來了嗎?
李丹沒讓顧蕭過去,自己先過去從門縫看了一眼,果然是孟真,同來的還有肯尼上將和鄭蘭的副將。
他輕輕鬆了一口氣,看來泰藍贏了,孟真也贏了,至少鄭蘭現在沒有惱怒孟真,派了副將一起來。
李丹快步回到顧蕭身邊,他已經站了起來問:“是真真嗎?”
李丹點點頭說:“我不方便露面,你不要告訴其他人是我救得你好嗎?就說是自己逃到了這裡。”
顧蕭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還是點了點頭,“你放心,我知道了。”
李丹側身躲進了大殿後的小屋子裡,揮手讓沙彌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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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被開啟,顧蕭快步迎上去就看見了真真和一位沙俄上將跨進了廟中,他認得這位上將,是傳說中的肯尼上將。
夜色中,肯尼上將挺拔冷峻,腰上配著槍,捲起的襯衫袖口上還沾著一些血跡,真真披著他的軍服外套走在他前面,快步走進來,叫了一聲:“顧蕭。”伸手抱住了顧蕭。
顧蕭猛地抱緊真真,提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你還好嗎?”
“好。”孟真鬆開他,又問:“你的臉。”她手指摸上了他被打破的嘴唇。
“沒事。”顧蕭只覺得一雙灰色的眼睛壓迫感十足的落在他身上,抬頭就看見了真真身後微笑著的肯尼上將。
“你好。”肯尼上將上前一步和他握手,笑著說:“原來你就是真真的男朋友,你真幸運。”
顧蕭和他握了手。
他禮貌識趣的對孟真說:“我在外面等你,不著急。”聲音是溫柔的。
然後帶著軍士跨出了廟門,就站在廟門外的車邊等著孟真。
細雨綿綿,真真身上的軍服鋪著細小的雨珠。
她拉他進了寂靜的正殿裡。
顧蕭有很多話想和真真說,可真真先說:“你沒事就好,等會我送你去泰藍機場,你先回雲京好嗎?”
顧蕭愣了一下,“那你呢?”
“我在這裡還有事沒有辦完,需要再留幾天。”孟真對他說:“你先回雲京,我的助理會去接你,她做了減少你手裡日化線損失的方案,你先回去處理你的事情。”她又說:“甸海這兩天不安全。”
廟中沒有開燈,光線很昏暗。
顧蕭看著真真的雙眼,試圖明白她真正的意思,她已經做好了減少日化線損失的方案,美妝線會出事她早就有所準備。
他動了動嘴唇卻不敢問,確實是她做的對嗎?
而真真這一次直接告訴了他:“是我做的。”
顧蕭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坦白直接,在這廟中告訴他,是她做的。
她站在昏暗的正殿裡,和他說:“你可以怪我,但先回雲京去吧,等我回去我們再好好談。”
顧蕭心裡壓了塊石頭似得,他有一種很糟糕的感覺,這些話是不是她在想和他分手?她覺得他們之間有了阻礙。
他壓下所有的痛苦,輕聲說:“我不怪你真真,我知道你恨顧青,我知道你來泰藍就是為了這件事,我知道的。”
他好像是在勸告自己:他早就知道真真會這樣做的,沒有什麼好怪責的。
顧蕭握緊她的手,伸手把她抱了住:“甸海太危險了,如果你在這裡出事,我怎麼向你哥哥爺爺交代?”
孟真靜靜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