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裡除了章岱,全是他的人。
鄭蘭知道回到大王宮再單獨見她恐怕會引起懷疑,就在車上用甸海話問她:“大火,你動的手?”
他知道她會甸海話,午餐時她用非常流利的甸海話和他說了她能為他做的。
孟真朝他看過來,眨眨眼用甸海話回:“我怎麼會有這種本事,我只是給您出了個計策而已,我以為是您動的手。”
鄭蘭看著她,慢慢的笑了,哪怕是跟他合作,她也滴水不漏,撇的乾乾淨淨。
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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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府的火很快就撲滅了,好在著火的是倉庫外,裡面的武|器|裝|備沒有事。
追查之下,說是僕從失誤導致燃氣洩露,加上電路故障導致了爆炸。
只是這樣嗎?
但現在上將府裡一片混亂,光是大王宮請來的阿彌和沙彌就亂糟糟的十幾二十個,更別說還有二王子的人湧進府中幫忙救火。
滅火之後,那隆暫時不許任何人出入府中,等他確定了府中沒有損失缺少東西,才進了書房,開啟了保險櫃。
跟著他一起進書房的那勒,看著父親從保險櫃裡取出白色絲絨盒子,老大的盒子,開啟來一枚切割完美的鑽石安靜的躺在絲絨裡,光芒閃爍。
沙俄之星。
那勒看著那枚鑽石,腦子裡全是孟真,她的手一定握不住這枚鑽石,她如果見到這枚沙俄之星,還會傲慢的認為他無法擁有她嗎?
小小少將……
那勒的耳朵還在隱隱作痛。
“把幾位阿彌恭敬的送回大王宮。”那隆蓋上了盒子,吩咐兒子,“今晚你太愚蠢了,找機會向孟小姐道個歉。”
那勒不滿的走到書桌前,手掌壓在絲絨盒子上,皺眉說:“她打傷了我,我還要向她道歉?”
那隆抬眼看住了他,不明白是因為傲慢使他這麼愚蠢,還是因為愚蠢才如此傲慢,“你是不是認為她和你之前“追求”的那些女孩一樣可以隨便戀愛之後就丟棄?”他把盒子抽走,放回保險櫃中,“她不是嬌小姐,她是孟家的繼承人。”
“繼承人?一個女孩?”那勒驚訝至極:“孟家不是有孫子嗎?”他以為只有像章家那樣,只生了一個女兒,才只能讓女兒繼承家業,就像泰藍王會是殘廢的二王子鄭蘭,都不會是公主。
那隆坐回書桌:“是有孫子,但她就是將來的孟家接手人,所以你還不明白孟家多看重她?不只是孟家。”他冷笑著說:“你今天要是真動了她,孟、謝、章三家都不會放過你,我不會為了你損失和三大家的生意。”
那勒一肚子窩囊氣,這三大家族會為了一個女孩,放棄泰藍的市場嗎?
父親永遠都這麼謹慎,就像得到這枚沙俄之星,卻小心翼翼的藏著掖著,那擁有它還有什麼意思?
況且,他是追求她,這有什麼錯?
“我愛上了她。”那勒直接說:“這次我是認真的,我要把她追到手,娶她做我的妻子,這樣總可以吧?”
那隆看著他,笑出了聲,真蠢,真應該把他送去前線吃點苦頭,可惜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你不知道她拒絕了鄭白和鄭蘭嗎?”那隆對他說:“你認為她拒絕王子,會接受你這個小少將?”
小少將彷彿刺激了那勒。
他白著臉色,有些意外:“她連鄭蘭也拒絕了?”他還以為她選擇了鄭蘭,才去赴約。
她誰也沒有接受,傲慢的像月亮一樣,瞧不上任何人。
那勒想起她居高臨下握著槍的樣子,她被風吹動的裙襬,有些頹喪的坐在椅子裡,“我跟鄭蘭鄭白不同。”他看著窗戶外的一輪明亮月亮,“他們看上的是她的身份,我就是喜歡她這個人。”
他摸了摸耳朵上的傷口,之前他只是想玩玩,但現在他要娶她,折服她。
“是,你更蠢。”那隆不想再聽他的蠢話,讓他去把阿彌送回大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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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鄭蘭就收到了沙俄之星的確切位置。
在書房的保險櫃中。
沒有燈的雨樹走廊裡,鄭蘭閉著眼聽著沙沙葉片作響,背後有人很輕的問了一句:“你真要和上將成為敵人?”
鄭蘭睜開眼,回頭看見背後來的是王后奴瑪。
她走過來把一張紙遞給了他,“我的人只查到了兩個數字。”
鄭蘭接過紙,上面寫著兩個數字,這是上將保險櫃的密碼,“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