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一定很少出門吧?”鬱青說。
“什麼意思?”
“天底下就只有陳投幣一個男人嗎?男人多著呢,優秀的、漂亮的男人到處都有,你一定要死等著陳投幣過一輩子嗎?”
“你是這個意思呀?沒有用了,現在說已經遲了,我老了,陳投幣可能就是認為我老了,一個女人老了還有什麼意思呀?”
“你沒有老,”鬱青說,“你還有魅力的。”
“啊?”吳翠花盯著鬱青的眼光忽然放光,“你為什麼這樣說?”
鬱青避開了吳翠花的目光,往她身上看去,他要想在吳翠花身上找出一點沒有老的證據來,那一張三色臉上實在安裝不下一個半個褒義詞,如果讚美一下那明顯已經下垂的乳房,也說不服人,但是他終於找到了,“你看你的身材還是那麼勻稱的,”他說,“只有美女才有你這種身材。”他還想說點什麼,但是一時之間找不出來。
吳翠花把頭低下襬來擺去地看自己的身材,一會兒說:“這還是年輕的時候留下來的,但是已經變型了,年輕的守候人人都誇我身材好呢。”
“現在也好,”鬱青說,“很性感的。”
吳翠花不知道“性感”是什麼意思,鬱青給她解釋了,她居然害羞起來,“你說些什麼呢?”她說,“男人看女人就想到這些嗎?”
“是的,那是女人美的表現。”
吳翠花看看鬱青,鬱青從她熱辣辣的眼光裡讀到了內涵,他定了定心神,轉開頭去,然後走上兩步,一把抱住了吳翠花。吳翠花掙扎了幾下,也就不動作了,開始喘氣起來。兩人親親密密地談了很長時間,吳翠花說:“你也不是一個好東西,但是我要接受你。我需要男人。陳投幣不要我了,他找了另外的女人,我也想開了,憑什麼要守著他呢?姍姍那丫頭從來就恨我,認為我奪了她媽媽的男人,她也是女人呀,她就不知道女人在男人面前是什麼嗎?我要了她的女婿,也讓她嚐嚐男人帶給她的苦楚。”
鬱青聽了,這才知道姍姍原來就是陳投幣的女兒。他感到意外,幾乎就要問出口來了,但是忍住了。如果他表現出來了以前並不知道姍姍和陳投幣的關係,會引起吳翠花懷疑的。
“我們現在怎麼辦?”吳翠花緊緊地箍著鬱青的腰,問。
鬱青知道吳翠花想要什麼,但是他怎麼也激發不出激情來,特別是看到她的那張三色臉,只能感到恐怖。“你洗洗臉好嗎?”他說,“我喜歡看到你本來的樣子。”
吳翠花順從地走進衛生間。鬱青聽著裡面傳來的水聲,想著接下來的時間應該怎麼樣熬過去。一會兒,吳翠花走出來了,她居然已經脫得一絲不掛,渾身溼淋淋的,水珠直往地下滴。她徑直走到鬱青面前,略略張開兩腿看著他。鬱青也抬頭看她,見到她面板並不顯得老,兩隻乳頭因乳房的下垂而對準他,好像在說話一樣,充滿了挑逗。她標準的瓜子臉有點蒼白,卻不失嬌憨雅緻,眉鎖青煙,目含春愁,還很有風韻的呢。
她看起來三十二三歲,並不顯得蒼老,想來她在七八年以前應該是一個非常迷人的美女,怪不得陳投幣也看上了她。鬱青不知道陳投幣為什麼厭膩了她,冷落了她,因為在他看來,現在的吳翠花也還有值得玩味的地方。他想,如果陳投幣一直對她好,她不會那麼愁,不會那麼因為自卑而把自己緊鎖在房子裡,不會因為對自己失去了信心而描出一張三色臉來,那麼也就會保持更多的風韻的,就算到現在這個年齡,也依然能算得上一個美人。
“你真美,”鬱青半是讚歎半是恭維地說。
“真的?你不騙我?我還美?”
“真的,美麗是你的本色,你以後別化裝了,你的本來面目更迷人的。”
吳翠花蹲在鬱青面前哭了。鬱青拿過一張毛巾把她全身細細地擦乾。然後他倆手托起她的腰,問:“我們在哪兒?就在沙發上,還是床上?”
“床上去,你跟我來!”吳翠花激動得不成聲音地說。她向裡間走去,一會兒就傳出來放縱而悲涼的呻吟來。
鬱青軟軟地散架在吳翠花的身上,吳翠花流著淚戀愛地撫摸著他的脊樑說:“你就完了嗎?我還要。”
鬱青聽了心裡直冒火。他從來沒有在女人面前軟弱過,他感覺吳翠花實在奚落他無能。但是他實在無能為力了,只好裝著沒有聽見,下了床來,說:“現在你給他打電話把。”
“現在?現在打電話沒有用的,他已經出國了,去了那個叫什麼荷花的國家。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到那時候再給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