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亂步的衣領,將他迅速拽離了座位。
子彈擦過她前額的頭髮,打在了他們身後的牆上。
哐當哐當。
玻璃碎了一地。
山崎榮子轉過頭,看到落地玻璃窗被徹底踢碎了,外面大概有五六個人,都穿著統一的黑衣服,帶著黑色墨鏡,笑嘻嘻地走進來。
奶茶店裡只有兩個店員,一個是老闆前田,一個是老闆娘,兩人都是年過六旬的老人,見到這個架勢緊張得冷汗直冒。
老闆娘甚至隱隱有要昏過去的趨勢。
“前田老闆,大吉大利啊。”走在最前面的墨鏡男搖頭晃腦,渾身帶著痞氣,陰陰地笑著,“這個星期上交給港口黑手黨的保護費準備好了嗎?”
前田老闆聽到這話,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賠笑臉:“江口大人,保護費不是按月收的嗎?怎麼現在——”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墨鏡男江口揪住了他妻子的頭髮,重重地往吧檯上一叩。
儘管隔得有一段距離,山崎榮子還是聽到吧檯的鏡面玻璃上發出了一聲沉重的悶響。
“良子!”
前田老闆著急地想檢視妻子良子的傷勢,但江口不僅沒有鬆手,甚至還揪著她的頭髮想再來一遍。
“不交保護費,今天就別想你太太活著——”江口的話沒說完,一杯奶茶精準地朝他拋來,溫熱的液體潑了他一頭、一臉。
墨鏡自然也髒了。
“混蛋!”
他反應過來後勃然大怒,鬆開了前田良子的頭,從腰間拔出了槍。
“你他媽想死嗎?”
“不好意思,手滑了。”
一道很清雅的少年音響起,山崎榮子朝聲源處看去。
與她隔了兩米遠,剛才一直沉默的圓眼鏡少年已經站了起來,右手舉在半空,保持著丟出物品的姿勢。
剛才被他丟出去的奶茶正是放在他面前的那一杯。
“手滑?”江口摘下墨鏡,快步朝他走了過去,槍口抵在了少年的太陽穴上,還狠狠往下按,“讓我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手滑!”
“別這樣,江口大人,他還是個孩子啊。”前田老闆看到江口起了殺機,趕緊哆哆嗦嗦地去摸錢盒,“我馬上就交保護費,請你不要傷害他!”
“動作快點!”江口兇狠地戳著少年的太陽穴,扳機撥的咔噠咔噠響,“你這不識趣的老頭怠慢黑手黨,這次上交的保護費要翻十倍!”
前田老闆動作一僵,臉上閃出痛苦的神色,哀求道:“江口大人,十倍太多了,最近生意不好,我妻子身體不好還需要吃藥。”
“藥罐子多費錢,不如讓我們幫你解決掉這個後顧之憂,讓你以後痛快地支援港口黑手黨的事業!”一名成員手裡的匕首已經抵在了前田良子的脖頸處,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割斷她的喉嚨。
“不要啊——”
前田老闆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但他害怕的事卻並沒有發生。
“小丫頭,你什麼意思?”
山崎榮子握住了那名成員的手腕,阻止他動手殺人。剛才她幾次想要出手時,都被江戶川亂步拉住了。
港口黑手黨這個臭名昭著的組織,將橫濱攪成了一團爛泥,山崎榮子對此深惡痛絕。
在這緊張的氛圍裡,唯有名偵探江戶川亂步始終穩如泰山。
“子彈就只有一發,剛才打壞玻璃時已經用完了,所以你現在不斷撥動扳機,卻打不出東西。”他往嘴裡丟了一顆爆米花,邊嚼邊拆江口的臺,“畢竟你們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