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火火來到一家醫院。宜佳和蘇佳等幾個模特守在搶救室外,看見我撲了過來,哭成一片。我也手足無措,玉米子給我點上一支菸,才想起問她們發生了什麼事。
“她、她去給畫畫的做模特。”宜佳害怕地望了我一眼,見我沒什麼反應才說下去。
肖露露熱衷於轉向房地產,聯絡模特演出越來越少,模特們私下找活幹,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我睜隻眼閉隻眼。給畫家做模特是最常見的,不過,這一次李梅居然幹起裸體模特來,宜佳說的時候自己臉也紅了,還解釋說,裸體模特的價錢比著衣模特高出十幾倍。李梅當面說不幹,私下卻偷偷去了。畫家不是一個人享用,還帶上他的十幾名學生,李梅被關在一間小屋裡,學生們是透過玻璃窗看她的裸體作畫。剛進入春天,天時尚冷,小屋裡沒有暖氣,畫家因陋就簡,燒了兩盆炭火去寒,由於通風不好,造成李梅二氧化碳中毒,最要命的是,昏迷以後,誰也沒察覺,以為她是在擺姿勢,直到畫家進小屋添新炭,才發現大事不妙。
“那畫家哪去了?”我聽得怒火中燒,酒勁也上頭了。宜佳眼睛在人群中尋找:“他們、他們剛才去辦手續。”手指向走廊遠端的幾個人,“啊,在那裡,那個留長鬍須的……”
玉米子叫道:“山哥,幾個王八蛋想逃?”
我義憤填膺,大步跑了過去,追上那幾個人,把那個光頭留長鬚的畫家揪了個趔趄,叫罵道:“去你媽的,老子的人要是救不過來,你們休想走出醫院!”我話音剛落,玉米子一拳打中畫家的鼻樑,跟上又一腳將他踢倒。同來的人也齊齊出手,將畫家幾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人仰馬翻,走廊裡一片混戰。
“住手,住手!要打等下再打。”我不想打架的,只想嚇唬嚇唬那個畫家,誰想玉米子等人領會錯我的意思,導致成了打群架。眼前的情景急得我大呼小叫。玉米子等人都喝了半醉,幾個醫務人員幫忙才把他們拉扯開。
這時,宜佳跑來叫道:“雷哥,李梅醒了!”
這麼一鬧,我擔心有人報警,叫玉米子等人先到附近的酒吧等我,又向畫家說了幾句抱歉的話,才去看李梅。也沒什麼可看,李梅還在吸氧,眼睛看見我淚汪汪的,臉色慘白,薄薄的被單下印出光身的輪廓,想是衣服不急穿就給送來了。醫生說情況已穩定,不再有生命危險。
“雷哥,我、我沒有去,我真的沒有去!”
我離開醫院。
21
“雷哥,帶我去美食城吃火鍋好嗎?那兒的重慶火鍋在海口最好吃。”小倩說。
我打哈欠道:“再說吧,你們上次幾個人去白吃,我到現在帳沒結清呢!”
今天湊不夠人打麻將,我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小倩坐在電腦前上網。她轉頭白了我一眼:“小器鬼,我買單還不行嗎?”我笑道:“那更不能帶你去了,你買單,我這張臉往哪擱。”
我不想再帶人去美食城了,儘管林重慶給我識破了他的詭計後,對我畢恭畢敬,親熱有加,但我不能再給他陷害我的機會。我每天早上出門,晚上回去,最多在那裡吃一餐,麥守田包酒店套房,吃飯也能掛帳,有時碰上打麻將,我經常一兩天不回去。我的頭髮長成了板寸,卻還在等待麥守田改劇本,我討厭等待,我才不想這時候整天打麻將。
“走,我請你到博鰲吃魚去!”我跳下沙發,“都一個月了,怎麼搞的,劇本還沒改完?”小傅卻不動,笑說:“看你急的,麥老師不在博鰲了,他昨晚上去了北京,說是跟投資方最後確定劇本。”
我在房裡走來走去說:“什麼能省就省,單單這間房,那輛車,每天要花多少錢,劇本可以邊拍邊改嘛,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小倩又笑:“這又不關你的事,麥老師說,我們已經夠省了,他從北京回來馬上開拍。我看呀,你是第一次當男主角,太緊張了。”她成了麥守田的代言人,不過,聽她這麼講,我平靜了一點。
“喲,你會日文?”我點燃一根菸,站到小倩身後,發現她在看日文的時尚網頁。她得意地說:“這算什麼,我在大學就是學日語的。”我大感意外:“你怎麼跑到我們這個圈子來了?”她叫道:“哇,你們這個圈子不許別人進來呀?我從小就喜歡演出,又好玩又能掙錢。除了演戲,我還做導遊呢!等我掙夠了錢,到日本留學去!”我對她肅然起敬,人真的不可貌相。
這時,小倩的手機響,她接聽只說了一句:“你好,我是小倩。”,神神秘秘地走進房間關上門。和她在一起久了,經常見她這麼接電話。我很好奇,想偷偷進房間嚇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