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莊剛覆滅,公孫庸就跟隨著一部分空閒出來的人馬前往張家莊。
負責攻打張家莊的乃是曾柑。此時就見曾柑臉色鐵青,其他將校們更是殺氣騰騰的準備攻打。
公孫庸一看這樣子,覺得事情不對頭。在章無忌手下的眾將裡頭,曾柑是比較有文化的一個。應該比那幫洞人出身的,或者是明教教徒出身的更有心胸。
連洞人黑長齒都能淡定的準備迎戰,這曾柑怎麼就氣急敗壞了呢?
剛一問,這邊的陳三四已經喝道:“公孫先生,你可是幫的好忙啊!俺們起兵以來不是沒死過人,可被人誆騙進莊子後被殺的,可都是公孫先生出的力!”
公孫庸聽到這話,不用問,就已經猜到了個大概。應該是這張家莊的莊主假意請大明軍隊的人進去,隨即發動了突襲。雖然張家莊與整個大明軍隊相比完全不堪一擊,但是在張家莊裡頭,他們在面對少數大明人員之時還是佔據了絕對優勢。
正想怎麼為自己辯解,就聽曾柑怒道:“別說這些沒用的!此時怪俺,就真的信了那些腌臢潑才!這次攻入莊內,張家上下,一個不留!殺了他們給那幾位兄弟報仇!”
聽到這話,陳三四連連點頭。
公孫庸知道陳三四雖然沒讀過書,卻被章無忌委任禮部的職責。禮部本來是負責各種禮法事宜,卻被章無忌分配了一個與外面打交道的差事。雖然理論上,對外接洽的確是禮部的差事,但是勸降什麼的,不該是各路兵馬自行安排麼?
不過陳三四乃是章無忌很看重的人,公孫庸立刻說道:“俺只是不想多殺傷,卻不是不分好歹,只是想拉人入夥。張家莊既然做出這等事,那就決不能饒過!”
正說話間,就見荊普命從外面直接到了。見到眾人,荊普命就說道:“太守聽聞了這邊的事情,下令要攻下張家莊,不得殺戮婦孺。便是張家的人,也得饒過婦孺。”
“啊?”眾人都有些驚了。
看著陳三四要反駁,荊普命上前拍了拍陳三四的手臂,“陳兄弟,太守說了,張家的人欠下血債,自然要張家人來還。然而殺人的不是女人和小孩,那張家的人也會和那些女人和小孩商議……”
陳三四喝道:“你咋知道是這樣。石兄弟還是你寨子的,這麼好的人竟然死在這裡,俺……俺要替他報仇!”
說到這裡,陳三四眼圈都紅了。
荊普命長嘆口氣,“陳兄弟,若是俺能做主,俺就不會下這個令。這是太守下的令,他說若是你不聽,他就自己過來和你說。要麼你現在去見章兄弟,自己和他講。還來得及。”
公孫庸本以為章無忌的手下會蠻不講理,因為手下被殺而遷怒給自己。沒想到剛起了一個頭,曾柑竟然硬是把這個給壓下去了。那麼為了被殺的部下報仇,而在張家莊大殺特殺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現在偏偏又被章無忌派人壓制住了。
雖然章無忌的手下大都是洞人和窮人,這幫人反倒很令人佩服。
正在此時,就見陳三四立刻準備前去見章無忌。公孫庸實在是好奇,很想看看事情到底會到什麼地步。雖然讀過這麼多年書,公孫庸卻從沒想過自己能見到這樣的一支隊伍。
史書中記載的都是些大人物,這些大人物一旦受到挫折,被人冒犯,那都是勃然大怒,血腥報復。一支剛起家不過一兩年的隊伍竟然能在這樣憤怒階段就開始自制,真的是極為優秀的朝廷裡頭才有可能出現。而且還不是普遍如此。
見公孫庸也往外頭,陳三四喝道:“你跟著作甚?”
公孫庸應道:“竟然出了這等事,俺也覺得非得報仇不可。隨你去,俺也向太守請罪。俺的確錯了。”
陳三四聽公孫庸這麼講,也沒有再罵公孫庸。氣哼哼上馬直奔章無忌那邊兒去。
公孫庸跟著上了馬,兩人到了章無忌這裡,先是各自說了自己前來的原因。章無忌讓兩人坐下,陳三四就是不坐,“太守,這張家得殺絕!”
“陳兄弟,俺和你一樣,都心疼咱們的人。現在咱們一起罵,張家就是些王八蛋!被咱們殺了之後要下地獄!來,跟著我一起罵!”
公孫庸都驚了,沒想到章無忌竟然用這麼體貼的態度說話。再看陳三四,或許是章無忌表達了態度,反倒沒有激動的又喊又罵。
既然陳三四有些穩定下來,就見章無忌說道:“陳兄弟,光明與邪惡的分別有許多,你覺得此等事情的分別在哪裡?”
“不知道!”陳三四氣鼓鼓的大聲表達著不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