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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法器(七)

何越回到家就見大舅子等在家裡,完全不用詢問,何越就清楚大舅哥想說啥。回想三叔公的絕情,何越長嘆口氣。

聽了何越的嘆氣,大舅哥又看了何越片刻,臉上的神色更是恐慌,“兄弟,不成麼?你侄女一個黃花大閨女,被西夏僧抓走,以後可怎麼嫁人。”

嫁人?黃花大閨女……西夏僧抓人的目的衝到何越嘴邊,又被何越強行憋回肚子裡。若只是受些侮辱,人還能活下來。若是章無忌那小子沒說錯,黃花大閨女這清白身反倒更危險。

大家都覺得黃花閨女好,西夏僧們只怕更清楚。若是被他們看上,那就不是受辱,而是要被活生生剝皮後做成法器。

想到這裡,何越實在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哥哥,你陪俺走一遭。”

“兄弟要去哪裡?”

“咱們去找西夏僧。”

聽了何越的話,大舅哥立刻露出畏懼的神色。何越嘆道:“去西夏僧那邊,咱們先出些錢。請他們把人放了。不足的錢咱們之後給。”

“俺錢不夠。”大舅哥不安的說道。

“先去說說。”何越已經站起了身。

西夏僧所在的廟位於鄂州城西邊,何越和大舅哥走了一個時辰才到了門口。見到紅衣的西夏僧,大舅哥嚇得躲到何越背後。何越鼓起勇氣走到門口,向門口打坐的西夏僧請求見主持。

不到半刻鐘,西夏僧連拉帶拽連踢帶打的將何越與大舅哥扔出了廟門。之前在門口打坐的西夏僧居高臨下對兩人喝道:“看著你們是何大人的親戚,這次才放過你們。你們沒錢還要贖人?再給你們一天,若拿不出錢來,人就是俺們的。你們再來也沒用。”

大舅哥爬起來撲倒在西夏僧腳下喊道:“大師!你慈悲為懷。”

不等大舅哥把哀求的話說完,西夏僧一腳踹在大舅哥肩頭,把大舅哥踹的從臺階上滾了下去。西夏僧站在高高的臺階最上一層,指著大舅哥罵道:“你自己欠錢,卻要俺們慈悲?若是你想俺們慈悲,就不該借錢。再給你一天,明天見不到錢,人就是俺們的。俺們要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說完,這名西夏僧轉身就走入山門。

大舅哥還想再上去哀求,何越一把拉住大舅哥,對他搖搖頭。看何越這神色,又看留在門口的西夏僧手中拎著棍棒,虎視眈眈的看出來。大舅哥已經急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何越拉起大舅哥往城裡回,心中已經明白章無忌沒有騙自己。之前剛見到門口打坐的西夏僧,通報了自己的家門,西夏僧可不是現在這嘴臉。進了廟見到主持,主持也算客氣。言語中對先還一部分錢並非不能接受。

直到何越的大舅哥說出被擄走的姑娘的名字,西夏僧們神色立刻變了。問清楚何越想贖回的姑娘名叫‘牛秀秀’,這幫人就變成了方才那般,表示錢不到位,決不能給人。

何越與大舅哥繼續哀求,直接被打了出來。

如果章無忌沒說過那些話,何越還會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得西夏僧不高興。然而章無忌說清楚了怎麼回事,黃花大閨女,製作法器。這兩個因素足以證明西夏僧們前後不一的是為了什麼。

只給一天時間,和沒給時間一樣。也就是說,西夏僧準備動手了。

到了城門口,何越讓大舅哥先回去。自己則直奔章無忌家。現在能指望上的人只剩下章無忌一個了。既然章無忌能在色目人的番坊裡殺人,就一定能從西夏僧的廟裡救出人來。

牛秀秀此時正縮在廟裡一間黑屋的破床角落,床邊坐了個婆子,溫言說道:“姑娘,只要你答應侍奉佛祖,這以前的罪孽就消了。你爹欠下的債也能還上……”

不管婆子怎麼說,牛秀秀都只是搖頭。婆子說的口乾舌燥,已經不耐煩了,她騰的站起身,指著牛秀秀罵道:“你這小賤人,給臉不要臉。俺是要幫你,你怎麼不聽。”

牛秀秀還是繼續搖頭,甚至比之前更猛烈些。婆子氣不過,上前就給了牛秀秀幾巴掌。牛秀秀捂著頭,盡力躲避。不管婆子打,或者拽著牛秀秀的頭髮晃動,牛秀秀都咬緊牙關,絕不答應。

婆子看沒辦法,放開了牛秀徐,惡狠狠的說道:“既然不答應,那就再餓你幾天。餓死你個小賤人!”

說完,婆子氣呼呼的出門去了。隨著鐵鏈聲,門從外頭鎖上。牛秀秀抱住膝蓋,把自己更深的縮在黑暗中。

昨天那個聲音在牛秀秀腦海裡迴響。那聲音很像牛秀秀的哥哥,牛秀秀最初聽到這聲音的時候還以為是哥哥來救自己了。沒想到那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