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打精神應付眾人。大概是本來也沒構架好明王的形象,教徒回答的就很是遲疑。
教眾問了一陣,就提出了另一個問題,‘明王會有什麼特徵’。
到了此時,章無忌已經完全聽不下去。索性悄悄溜出人群,到了不被聒噪的地方清淨一下。走出去火光圈子,突然聽到黑暗中有人說道:“章兄弟要去哪裡。”
哇!哨兵的提問把章無忌嚇了一跳,連拍了幾下胸口讓劇烈跳動的心臟恢復正常,章無忌嘆道:“這位兄弟,你差點把俺嚇死。俺去尿尿。”
也許是被嚇到,章無忌突然真的感覺到一陣尿意,就解開褲袋,對著旁邊一從草噓噓起來。噓噓完,章無忌又是一個寒顫,只覺得身上又是汗毛豎起。
旁邊傳來腳步聲,抬頭看去,消瘦的身材看上去應該是彭瑩玉。就聽彭和尚問道:“無忌孩兒,你是聽不下佈道麼?”
彭和尚語氣不善,章無忌連忙答道:“師叔,你想讓大夥造反,沒人接腔,俺這才聽不下去。師叔也很難過吧?”
“唉……”彭和尚嘆口氣,“無忌孩兒,你爹在世的時候與俺交善,俺們從那時候起就見過如此場面百次千次,早就不難過。……無忌孩兒,你莫非還記得當年場面?”
章無忌回想一下,父親在世的時候好像的確有那麼回事。只是當時這身體年幼,哪裡懂得這些,記憶非常單薄。只能點點頭。
放哨的教徒忍不住嘆道:“師尊,每次都是如此,竟然沒什麼辦法麼?”
彭和尚也嘆道:“人皆畏死,此時還不到時候。”
章無忌聽兩人交談如此喪氣,只覺得更加喪氣。就鄂州城門口更換頭顱的頻率,明教已經夠努力了。然而始終沒能有進展,果然是此時百姓還是不想造反。或者是這些明教教徒的佈道依舊沒能感動人心的力量。
想到這裡,這些天已經盤算許久的思路再次冒出,話到嘴邊卻又被章無忌咽回肚子裡。
“無忌孩兒,你可有何要講?”彭瑩玉問道,
章無忌有點奇怪,這彭和尚到底有何種敏銳的視力,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朔月天竟然能看出這麼細微的動作。
只是此時如此喪氣,章無忌很不喜歡,便答道:“師叔,俺這些日子想著要加入明教,心中火燒火燎,便想了首歌。”
“歌?”放哨的教徒很是不解,“唱歌有何用?”
“不,普天,唱歌甚是有用。”彭瑩玉糾正這位哨兵的觀點,隨即又催促章無忌,“無忌孩兒,你乃俺明教骨血。為明教做出何種歌曲,唱給俺聽。”
在這個完全沒啥事情好做的現在,章無忌的確有大把時間思考。這首歌雖然是東拼西揍,卻也大概成型。此時又受了教眾表現刺激,其間始終沒想好的歌詞突然就湧上心頭。
用‘昭和維新の歌’的曲調,章無忌有點扭捏的開口唱出整理出的兩段。
憐我世人,憂患實多。黑暗無邊,不得呼吸。
心向光明,身微力薄。唯有聚眾,方能有力。
為善除惡,唯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焚我殘軀,熊熊聖火!
唱完,章無忌只覺得倉促中所得太多不足。從曲調到內容實在是太過兒戲。
看向彭和尚與那位叫普天的弟子,就見兩人完全不吭聲。這讓章無忌更覺得尷尬羞愧。若非此時已經身處黑暗中,章無忌甚至有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以阻斷羞愧的衝動。
就在這沉默中,彭和尚突然大喝一聲,“好!無忌孩兒,這歌做得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