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盧家莊的大路上,元軍步隊一隊隊透過。不時有騎兵哨探在道路兩邊疾馳而過,遇到有可能遇到伏擊的地方,騎兵們還會突然呼和著縱馬從草叢中穿過。
那些突然縱馬賓士的哨探在距離章無忌不到十米的地方衝過之時,藏在草叢中的章無忌覺得心都收緊了。幸好在埋伏的時候做了做的偽裝,哨探大概也沒有真的仔細檢查草叢。等哨探縱馬而去之時,章無忌還活著。
不敢再冒險,章無忌拉了拉普天,兩人一起撤了下來,與明教軍大隊匯合。普天雖然一直有遠超章無忌的戰鬥衝動,卻也有些後怕的說道:“章兄弟,他們是故意嚇咱們麼?”
章無忌就根據自己從影視中看到的哨探知識。這幫探馬們有著很高的待遇,就是因為他們必須在這種最危險的地方行動。越是容易埋伏的地方,就是探馬們必須踩過的地方。
如果沒有人埋伏,那自然是最好。如果有人埋伏,死幾個哨探遠比大隊遭到突襲更划算。何況哨探的死亡也會引發大隊的注意。
普天認真聽著,好像是聽進去的感覺。章無忌也不想詢問普天是不是聽明白了,此時章無忌只覺得精疲力竭。明教軍沒有什麼輜重隊,全軍都揹著繳獲新走在撤退的小路上。
撤退路線是章無忌的舅舅提供的。章無忌不擔心舅舅指出錯誤道路,如果明教軍被官兵圍住殲滅,舅舅他們也逃不了干係。這些非得本地人才知道的小路入口都做了些標記,指引著明教軍沿了不會被大路上行人發現的道路撤離盧家莊。
只是小路就必然難走,章無忌已經累的只想吐著舌頭行軍。更別說凌晨開始的突襲也幾乎耗盡了章無忌的體力。
即便如此,章無忌也沒有抱怨。明教軍眾人一起無聲的揹著沉重的裝備行軍,他們還抬著受傷的兄弟。這支軍隊不僅在戰鬥中表現出了友愛,在撤退時候也是如此。
日頭逐漸走到了西邊。彭瑩玉下令大夥休息,聽到命令的眾人立刻放下身上揹負的東西,或躺或坐,精疲力竭的散落一地。
把章無忌叫到身邊坐下,彭瑩玉對教徒們說道:“攻打盧家莊的時候,俺給你們說過,這次打完盧家莊,咱們就去打蒙古兵營。看來這次打不成了。”
眾人都用無言的沉默表達了自己的認同。彭瑩玉繼續說道:“不打蒙古軍營,咱們往哪裡去?”
“回黃州吧。”普勝答道。
“不可!”章無忌趕緊說道。說完,見眾人都看向自己,章無忌繼續說道:“就算是不打蒙古軍營,咱們也要打西夏僧廟,把裡頭的女子救出來。她們裡面有咱們明教的人。”
普勝聽完之後長嘆口氣,“唉……,章兄弟,咱們真打不動了。”
其他明教教徒聽到這話都微微點頭。看著這幫貨的表現,章無忌還能回想起此次攻打盧家莊之前這幫貨們是如何自信,好像盧家莊不過是紙糊的。而蒙古軍營是雙層紙糊。
章無忌只能勸道:“諸位哥哥,咱們這次打盧家莊用的炸藥都是鄂州的兄弟們用盡辦法給咱們湊出來的。他們只想救出家人。咱們若是不能幫他們,以後怎麼見這些兄弟。”
聽了章無忌的話,普明嘟囔起來,“他們又沒有出來幫咱們打盧家莊。”
彭瑩玉伸手按住章無忌的肩頭,本想懟普明的章無忌只能努力起身扶著彭瑩玉站起身。彭瑩玉也累壞了,他拄著木棍走到普明身邊,輪起木棍就打。
其他教徒見彭瑩玉揍普明,都驚到了。又看彭瑩玉真的是在痛打,彷彿也不累了,連忙上前拉住彭瑩玉,“祖師,普明說錯了什麼,讓我們打。你別累著。”
彭瑩玉一把推開面前的弟子,有點顫巍巍的指著普明罵道:“你方才那話是說什麼?就算教內兄弟什麼忙都沒幫上,你就要眼看他們死麼!”
普明見彭瑩玉真的怒了,立刻跪在彭瑩玉面前哭喊道:“祖師,咱們今日已經死了二十幾個,還有二十幾位兄弟受了傷,都不知道能活下來多少。祖師,再打蒙古軍營,咱們自己都得賠進去啊!俺不是怕死,俺是不想讓兄弟們死!”
章無忌回想起之前普明的種種。之前章無忌提出要小心的時候,這貨可差點和章無忌完全翻臉,好像章無忌侮辱了他一樣。此時聽普明這麼講,覺得這貨的話實在是有點假。
普明這麼一說,其他教徒也給彭瑩玉跪下了。普勝說道:“祖師,普明說錯了話,該打。可他也是不想讓兄弟們再死。還望祖師原諒他這一次。”
看到弟子們這樣,彭瑩玉也嘆口氣,眼中突然有了點淚花。他悲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