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色目人死了。”
聽到色目人,牛二就覺得傷處好像又痛起來。懷疑的念頭隨即冒出,色目人真死了麼……
胡大叔焦急的繼續說道:“他牛哥,是街坊們託俺來見牛哥。大夥都覺得若是牛哥能重新奪回被搶走的生意,大夥才能過得下去。好幾個鄉親都去看過,色目人家的確擺了靈堂。定然是死了……”
送走了胡大叔父女,牛二立刻關上院門。靠在門邊,牛二隻覺得心彷彿生了翅膀,要從胸口飛出來。在這難搔的心癢下,牛二放聲大笑。
色目人死了,搶奪放貸生意的那個混賬色目人死了!那色目狗賊帶著北方漢人衝進牛二家,把牛二一頓胖揍,逼著牛二放棄買賣。這份仇恨有多深,此時的歡樂就有多強烈。
正高興中,牛二突然生出一陣恐慌。如果胡大叔父女是來騙自己呢?
牛二趕緊回到屋內換上衣服,門前對著銅鏡整理一下臉。看著臉上還有些淤青的傷痕,牛二忍不住咬牙切齒。若是胡大叔父女敢騙自己,定然要讓他們好看。
雖然被色目人揍了,牛二並不知道色目人的確切住處。只知道大概方位。而且擺了靈堂就證明色目人死了麼?或許只是色目人的家人死了呢?
有個地方一定可以得到確切資訊,牛二直奔目的地。
好一陣子沒到官府,熟悉的道路都有些陌生。想在城裡放貸,背後一定要有人。官府裡的那幫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牛二依靠的這位也是如此。當色目人把牛二打的遍體鱗傷,丟下一句‘給你兩天,若是不交出字據,要你好看’,色目人帶著北方漢人離開牛二家。
牛二當天就硬撐著爬起來,到靠山這邊求助。結果牛二連門都沒能進去,以前還會給牛二點好臉色的僕役板著臉的告訴牛二,“老爺說了,你的事別牽連老爺。”
苦苦哀求下,僕役終於大發善心告訴牛二,色目人是新來老爺的人。這些人要乾的事情,沒人敢攔著。
門口的僕役沒變,牛二彷彿重新看到僕役冷漠的神色,就頓住腳步。僕役見到牛二,遠遠的向牛二招手。牛二心中生出些希望,連忙快步過去。
不等僕役開口,牛二先給行了禮,隨即問道:“大哥,俺聽說色目人死了。”
“嗯。”僕役應了一聲。
牛二心中大喜,連忙追問:“色目人怎麼死的?”
“嗯……”僕役沒回答。
牛二狠狠心,抽出一張中統元寶交鈔遞上去。僕役接過交鈔揣進袖筒裡,這才答道:“前兩日蒙古老爺設宴,這酒鬼喝多了溺死在混廁裡。”
聽到這裡,牛二再不住又放聲大笑。那該死的色目人終於死了,還是這麼一個死法。溺死在茅廁裡也不是常見,光是聽到就讓牛二覺得無比解氣。
僕役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牛二,牛二也知道這麼笑不合適,連忙捂住嘴,憋住笑。停了片刻,牛二方開手問:“老爺在麼?”
上下打量牛二兩眼,僕役有些不屑的問:“你拿回字據了麼?”
牛二楞住了。就聽僕役冷笑一聲,“拿回字據,老爺還能見你。你空著手還想見老爺?”
僕役這麼講,牛二連忙追問:“拿回字據就行?”
“哼!”僕役從鼻孔裡哼出聲,帶著狗腿子那種特有的傲慢,僕役反問:“牛二,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