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微量。火堆邊的明教軍暖暖的起身，做飯的兄弟們則沒啥好臉色。大夥輪班休息的時候，他們還得忙著張羅吃的。

飽餐戰飯，眾人再次前往官軍藏身的倉庫。倉庫有兩個，一個裡面沒啥人，章無忌先進去檢視，一個架子上兩個奇怪的金屬傢伙吸引了章無忌的注意力。這東西看著就傻大黑粗，上面還有銅鏽，上頭有幾道紋。非得形容，有點像是銅鐧和rpg的混合體。

這東西拿起來沉甸甸的，中間是空心。章無忌左看又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趕緊拎起來出到外頭詢問已經蔫的要死的那名軍官，“這是什麼？”

軍官努力動了動眼睛，卻不回答。旁邊的兄弟立刻兩槍桿捅上去，這貨哼哼唧唧，連呻吟聲都和蚊子一樣。

章無忌看他可憐，命道：“給他個痛快。”

噗噗兩槍刺入，這軍官立刻了賬。章無忌整理了一下左輪與短噴子，對著兵營裡官軍最後藏身處指了指，“走！”

戰鬥沒想象的激烈。最血腥的場面出現在門口，章無忌把最後一個小炸藥包投進去，炸死扎傷守門的幾名官軍。裡頭的官軍再沒黑暗保護，又在冰冷的倉庫裡凍了一晚上。明教軍又殺了七八個人，其他官軍再無鬥志，紛紛投降。

章無忌拎著可疑的銅傢伙，一一詢問俘虜。俘虜們左看右看，都不說話。章無忌只能對他們說道：“既然你們不知道，俺們只能找別人問。”

說完，就命明教軍讓這些人跪成一排。剛掏出左輪想挨個槍斃，普天要過了章無忌的左輪。學了使用方法之後，普天把左輪頂在一名官軍後腦勺上扣動扳機。

呯的一聲，官軍後腦勺上出現一個黑窟窿。人直接向前栽倒。

“好使！”普天大讚，走到第二名官軍身後如法炮製。

有普天代勞，章無忌倒也輕鬆許多。殺人真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面對面殺人。咋咋呼呼的刀砍槍刺，帶來的感覺太強烈。出血量又大。就如之前被槍戳死的那名軍官，即便是垂死狀態下，他也掙扎了好一陣才死掉。

與那傢伙漫長痛苦的死亡相比，槍斃就簡單輕鬆的多。不過是勾勾手指而已。

看得出，被槍斃的官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個個跪在地上，頭深深低下。直到普天用光了子彈，向章無忌要另外一支左輪的時候，才有人偷眼看那些栽倒的官兵。

確定栽倒的官兵真死了，那名還沒輪到的官兵一聲慘叫，就想蹦起來。幾桿長槍立刻逼住他。

哪怕是明知道要死，面對長槍的威脅，那名官兵竟然還繼續跪在地上。完全沒出現哪怕是死也要咬掉別人一塊肉的局面。簡單的槍斃與卑微的等死。就這麼很自然的進行著。彷彿世界本來就該這樣。

正以為事情最終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一名官軍突然大喊起來：“饒命啊！俺知道那是啥！”

聽到這話，章無忌邊裝子彈，邊走到那名官兵面前。問道：“那是啥？”

“請老爺繞命。”這名求饒的官兵立刻喊道。

章無忌想答應下來。卻又知道這不可能。自己和這些人打了照面，而自己還要在鄂州城裡混下去。所以最終結果早就決定了。

騙騙這人也不是不行，但章無忌覺得這是真的突破了底線。欺騙在前，食言在後，自己豈不是一個卑鄙小人麼。

舉起槍扣動扳機。呯的一聲，眼前這名官軍立刻那世去了。也不看這人的終結，章無忌對普天打了個手勢，普天繼續開始最後的收尾工作。

最終還是沒搞明白這兩個銅傢伙到底是什麼，章無忌卻不得不從外形上判斷，這是一種火藥推動的身管武器。

所謂‘身管’指的是武器自身呈現管裝，是火器的標準形態。眼前這沉重的銅傢伙，還有一個把手，可以拎著。後面有的部分看著和槍托般，大概是能夠頂在身上。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小型臼炮。

俘虜殺光後，普天開始下令趕緊從倉庫裡搬東西。明教軍們興奮的忙碌著，章無忌覺得自己帶不走什麼東西，就找了個火堆邊坐下。繼續研究著眼前的玩意。

這東西后面那個很難確定是不是槍托的部分上還有字，‘至正二年造’。章無忌印象裡好像現在就是至正年。也就是說，這個極可能是火器的武器造出來沒幾年。

“章兄弟，想什麼呢？”背後傳來普天的聲音。

章無忌指了指兩件兵器，“我在想，這兩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哥哥見過麼？”

“俺也沒見過。”普天答道。

章無忌只覺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