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子除了比較容易出故障之外沒啥毛病,等曾柑打造出三把銅推子後,就至少能保證有一把推子在執行。
無論男女,咔咔的把頭髮推成貼頭皮的短髮,接著就送去仔細洗澡,然後換上滾水煮過的麻布衣。章無忌沒想到這幫人竟然沒有人反抗,臉上的神色都是委屈。頭皮被剃破的男女臉上更加委屈一些。
便是如此,不斷有人從寨子裡逃出來。十歲不到的黑有長拉著媽媽的手,到了距離山寨不遠的竹寨。黑有長看著這個陌生的寨子,也不知道該說啥。卻見寨子開了個小門,裡頭走出來幾個人。
黑有長連忙躲到母親身後。那幾個人臉上扣著東西,完全捂住了口鼻,連腦門也包在裡頭。看上去如同怪物一般,嚇得黑有長大氣都不敢出。
章無忌此時正在詢問訊息,山寨裡現在每天都在死人。凡是相信章無忌與荊家的百姓都已經逃到了新寨子裡躲避瘟疫。留在寨子裡的都是其他巫師家的人,還有相信這幫傢伙的人。
之前這幫人還有‘這偌大山寨終於落到俺手裡’的自豪。現在這份自豪都變成了恐慌。原本幾天死一個人,現在是一天死幾個人。寨子本來就沒多少人,幾百號而已。
其中一半逃到了新寨子,剩下的四百多號也擱不住這麼個死法。那邊的人已經派人前來求助,他們表示,如果章無忌能夠解決這次疫情,以後他們就奉章無忌為大巫師,並且願意祭拜章無忌張神使膜拜的神。
“告訴他們,俺姓章,不姓張!”章無忌不快的糾正道。
中間穿信來的人一頭霧水,旁邊的曾柑不解的問:“章兄弟,你不是原本姓張麼?”
“既然都改了,再改回去,那是忘記恥辱。丟不起這人!”章無忌向曾柑解釋一句,然後對穿信人說道:“你告訴那邊派來的人,寨子里老鼠、蝨子,跳蚤太多。這個病透過呼吸傳染,也透過血液傳染。呼吸可以帶口罩,咬人的蟲子非得徹底殺滅。可這局面下,俺沒辦法殺滅寨子裡的蟲子。他們得來咱們這裡。”
對面也不知道有啥顧慮,得知了章無忌的要求之後表示他們無法接受。這份堅持又維繫了三天,就開始有更多人逃向章無忌的新寨子。
章無忌已經不敢再把這些人叫進來‘淨化’,只能把東西準備好,讓這幫人先按照要求進行基本淨化,之後才敢對他們進行進一步淨化。
每天,這些經歷過‘淨化’的人就在冬天的寒風裡靠在一起取暖。章無忌和組織起來的人每天裡提心吊膽的巡視著。生怕這裡有感染者。現在人這麼密集,一旦出事必然是災難性的。
為了不讓出事,大夥每天都在製造口罩。這時代已經有了棉布,但是這窮山僻壤並沒有。用麻布的話雖然有用,也只能有一點用。章無忌沒辦法,只能燒炭,把好幾層麻布口罩李都加上木炭,希望這玩意能起到活性炭的作用。
而碳不能重複利用,沒天都得換。光是燒炭,燒洗澡清潔的熱水就需要時間。
日子就在這麼心吊膽並且忙忙碌碌的日子裡渡過。到晚上,忙碌一天的章無忌躺床上就睡,只要不被凍醒,就能一覺到天亮。
很快,章無忌發現自己只能和大家一起擠暖和,如果不和兄弟們靠在一起,藉助兄弟們的體溫,章無忌自己只怕能凍死。
已經有凍感冒的,發燒的。尤其是抵抗力弱的孩子們,更是不行。雖然擠在一起會引發大規模群聚感染,可不在一起,也就是分開凍死。
又過幾日,山寨裡只剩了幾戶最頑固的,其他人都逃了出來。也就在此時,荊普命惱怒的奔進來,“使者,咱們有人被……那個……”
章無忌也不敢多說啥,先把口罩戴上。這玩意帶上去真難受。章無忌聽著自己的聲音都變得含糊不清了,“怎麼回事?”
“咱們寨子裡有人病了!”荊普命惡狠狠的說道:“肯定是有人沒說自己病了!”
正說話間,外頭有人奔進來,是荊普命的手下,他的名字要是用漢語翻譯過來,大概是巫大樹。這位大樹兄弟帶著口罩,進門就喊:“找到了!是個該死的女人!她身上都有黑斑了!”
染上鼠疫後身體出現黑斑就是開始內出血,這時代的技術條件根本沒救。荊普命連忙問道:“章兄弟,該咋辦?”
章無忌無奈的命道:“送去坑那邊。和她在一起的都送去坑裡”
坑早就挖好了,那是用竹子壘成然後填土,形成一個個洞穴。病人放進去,死掉的話直接就把洞口堵了。雖然沒人熬過來,但是章無忌還是做不到直接下令活埋。之前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