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又答應下讓李青烏父親李紅旗做俱樂部司機,乾脆就讓這位出獄後並不容易找工作的男人給石青峰做事,聽說他愛車如命,待人謙遜和善,得到石青峰方面一致好評,陳浮生也鬆一口氣,能在能力範圍內去幫助一個歷經過大風浪的男人,而不是居高臨下的施捨,終歸是一件好事。他做掉過不止一個人,作孽的事情也沒少幹,總得給自己尚未出生的雙胞胎孩子多積一點陽德。
“你給他取了什麼名?”陳浮生走過去笑問道,小守山犬很有靈氣。雖然不大,但清晰記得陳浮生的氣息,跑到他身邊很起勁地搖尾巴。
牛蛙見孫潤農喊這傢伙老闆,自然而然知道眼前男人就是讓乾爹心悅誠服的猛人,也知道狗是從他那裡“買”來的,略微侷促而心懷敬畏道:“陳叔,我叫牛蛙,就給它取了個帶牛字的名,青牛。”
“青牛。”
陳浮生喃喃自語道:“果然是緣分吶。”
不知為何,每當遇到讓人感慨的巧合,陳浮生都會想起雞鳴寺裡那個撐傘穿青花布鞋年輕女人的口頭禪。都是緣分吶。
陳浮生爺爺給老一輩守山犬取名就有一頭叫青牛。
進入密碼,很容易就找到姚峰一夥人,賈朋親自伺候這一大堆來自江蘇各地的紈絝,其中四個都跟著大老闆一起在華西村或者某大型鋼企實習過,在陳浮生到場之前,都是這四個人在眉飛色舞講述一環接一環的段子,什麼在蘇北某小地方跟一群村民發生摩擦,最後被浩浩蕩蕩百來號扛鋤頭鐵鍬的傢伙追了幾里路,被堵進山裡,最後嚐到了浮生哥燒烤野味的手藝,要麼就是陳哥在鋼企文化部把某棵女神級的水靈白菜糟蹋了,事後輕熟女美眉要死要活就差沒把陳哥綁架起來,偶爾憋悶了,陳哥還會忙裡偷閒,帶他們去用最原始的傳統弓組合反曲或者複合弓進山玩弓獵,或者帶他們去廉價大排檔嚐鮮,吃最便宜的菜,喝最便宜的酒,抽最劣質的煙,酒足飯飽後甚至教他們玩玩刀,那叫一個眼花繚亂,把一幫富家公子哥給薰陶得一臉崇拜,五體投地啊,估摸著那幾個傢伙打從出生起就沒這麼佩服過誰,加上實習期間陳浮生確實沒少給他們出主意,情感生活上和家族商業領域都會出謀劃策,這兩個月多時間,對他們而言,當然是豐富多彩跌宕起伏的難忘時光。
小驢和王朝新幾個都是臨時從浙江趕來南京湊熱鬧的“外行”,一開始不太理解死黨幾個為什麼腦子抽筋了一股腦拜服一個年紀並不大的男人,聽故事的時候也是半信半疑,他們最多也就二十七八歲,在學校都只顧玩白菜了,等好不容易熬出一張畢業證,走出象牙塔踏上社會,怎麼都要適應個兩三年,好好揮霍青春。所以一夥人中除了少數幾個天生對商業有興趣的優秀家族接替人,大多都沒有太多值得稱道的人生閱歷,不坎坷不波折,何來真正深厚的底蘊,碰上一個被同伴吹上天的猛人,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懷疑。
“又開始拉火車皮了?”陳浮生走上二樓,姚峰四個人立即全部起身,不約而同讓出位置,態度好得足夠讓他們老子感到憋屈。
“沒,咱說的可都是實話,沒半點水分!”姚峰笑道,給坐下後的陳浮生倒了一杯酒,他們現在跟陳浮生處久了就開始習慣喝白的,因為陳浮生說了,跟狐朋狗友客套那就看價值喝啥等級啥價格的紅酒,跟哥們死黨一起打屁,那還得上白的,所以他們喊的酒都是白酒,十足另類,拉火車皮是陳浮生的術語,意指吹牛,他們沒能看透其實不算一個圈子得陳浮生,但他的脾氣琢磨得七七八八,知道不喜歡玩虛的。
“就是,在鋼企那會兒,那個叫程纖的妞,多驕傲的一座冰山,在陳哥面前還不一樣融化了,天天在食堂等你,一臉的以身相許啊,咱們幾個又不是瞎子,會瞧不出?”一位面貌憨厚其實骨子裡無比風騷的傢伙笑眯眯道,稍稍放低聲音,“我們可記得好幾晚陳哥你都挺晚回宿舍,雖說也就是一兩個鐘頭的事情,可一兩個鐘頭能做多少事情啊,瘋子,你們說是不是?再說了,蘇家那位‘蜻蜓’妹子當初也沒少去華西村找陳哥,每次都是神采奕奕的來,略微憔悴地拖著疲憊身子離開,足見陳哥在某個方面能力不是一般彪悍啊。”
陳浮生周圍響起一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怪笑,一個個眼神也跟純潔八杆子打不著。
“她跟我不是你們這幫兔崽子想的那回事。”陳浮生無可奈何地笑道,事實上他的確跟那個程纖沒太多情感上的瓜葛,甚至連曖昧都稱不上,這裡頭牽扯到一點魏公公的早年恩怨,加上她的確有點想要攀上陳浮生這棵大樹完成飛上高枝變鳳凰的念想,陳浮生也沒戳破,因為有成元芳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