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說話也口無遮攔,主要是跟周驚蟄在一起遠比與方婕季靜來得輕鬆隨意,周驚蟄是那類能勾起雄性牲口純粹本能的女人,她沒有過於顯赫刺眼的身世,也沒有讓男人自慚形穢的高智商,她無時不刻暗示你她只是個不笨的漂亮女人,彷彿在勾著嘴角輕輕媚笑著說“你有本事就征服我”,也難怪到現在追求她的成功人士還是如同過江之鯽。
“誰跟你是狗男女。”周驚蟄笑道,似乎沒有生氣。
“九死一生啊。”陳浮生對那盤東北餃子狼吞虎嚥,抬頭朝周驚蟄笑了笑。
“疼嗎?”周驚蟄眼神一柔,那次在香樟華萍她指甲刺入陳浮生手心示警,也的的確確讓陳浮生一手血跡。她可能是察覺到自己有失水準的失態,立即板起臉道:“疼也是活該,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連鴻門宴都敢來。”
“再疼能比得上給兩百多斤的野豬拱翻?我那時候才12歲,整個人就差沒在空中旋體720度,從砸在地上到富貴揹我回家,再到在炕上躺了一個多月,我一聲都沒吭,厲害吧,是不是很爺們?”陳浮生眨了眨眼睛道。
“吹牛不打草稿。”周驚蟄撇了撇嘴,嘴上不相信,心裡頭卻已經信了七八分。
“放心吧,我這種上山都只是光腳不需要穿鞋子的窮人,皮糙肉厚,說不疼就是真不疼。”陳浮生吞下最後一個餃子,灌了一口紅酒,他第一次喝紅酒是在上海SD酒吧,喝到現在好歹也喝過二三十種牌子的紅酒,可還是沒嚐出一萬多塊錢一瓶的所謂酒莊名酒跟四五十塊錢一瓶超市賣的普通長城乾紅有什麼區別,他尤其受不了一些公子哥大少們品酒時候裝資深的模樣,但看不慣歸看不慣,還得陪他們觥籌交錯稱兄道弟。
手機鈴聲響起,是很俗氣的《老婆老婆我愛你》,被王虎剩大將軍鄙視過,被陳圓殊開玩笑批鬥過,也讓乾媽黃丹青啞然失笑過,陳浮生看了下號碼,還是跟國內手機號碼截然不同,接聽後本以為又是一兩分鐘的沉默,卻沒想到電話那頭妮子開口道:“狗奴才,好好對我媽,就算不能給她名分,也別欺負她。”
陳浮生差點沒一口把紅酒噴出來,周驚蟄也聽到她女兒魏冬蟲在電話裡過於荒誕不羈而顯得“大逆不道”的言語,一張俏臉紅透,精緻如一枚嬌豔的紫金釉菊瓣盤,羞怒道:“冬蟲,胡說八道什麼!”
魏冬蟲倔脾氣也上來,大聲嚷道:“媽,你身邊那些蒼蠅我都看不上眼,我也不允許他們佔你便宜,我不小了,知道男人跟女人之間那種事情,與其讓那些噁心男人跟你交往,還不如讓陳二狗保護你,起碼他是真小人,不是偽君子!”
周驚蟄徹底懵了,不知所措,這些話從女兒嘴中說出,不亞於一場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驟然而至,偏偏她還赤身裸體站在雪地中。
本來氛圍微妙暗香浮動的飯局在被魏冬蟲戳破那一層紙後顯得格外尷尬,尤其是對面那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牲口還撓撓頭,貌似無比純良憨厚道:“這孩子,說話就是直。”周驚蟄與陳浮生在電梯裡迸發過身體衝突後就等於無聲宣戰,這是一場旖旎而耗神的持久戰,不是每個女人都是缺了幾天男人就一定會變得跟蕩婦一樣如狼似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輸不起這種戰爭,魏冬蟲毫無徵兆地折騰出這一出,就好似周驚蟄嚴陣以待,卻被自家人燒了大本營的糧草。
“你休想。”周驚蟄恨恨道,魏冬蟲的倒戈回馬槍雖說殺得她亂了章法,可終究不是初次在情場上撲騰的雛鳥,周驚蟄幾個深呼吸後馬上安靜下來,起碼錶面上頗有寵辱不驚臨危不亂的風範。
陳浮生沒有趁勢追擊,只是很風騷地拿起周驚蟄喝了小半的紅酒杯,一飲而盡,不忘舔了舔杯嘴。
周驚蟄如遭雷擊,只想把眼前這個滿腦子骯髒情色思想的牲口給千刀萬剮了。
所幸周驚蟄還沒有下逐客令,陳浮生填飽肚子後還要趕著去市區忙一起糾紛,就權且放過心神不定的周驚蟄,坐進黃養神做司機樊老鼠做保鏢的A4,陳浮生根本就沒打算要對這兩頭畜生解釋什麼,直接打電話給一個叫宋清華的酒桌朋友談事,樊老鼠笑眯眯道:“才40多分鐘,減去吃飯調情半個鐘頭,二狗兄弟,沒想到你也是一柄快槍啊,精髓就在於速戰速決。”
黃養神偷著樂,幸災樂禍。
忙著談正經事情的陳浮生翻了個白眼,沒理會樊老鼠的陰狠調笑。這個宋清華是半個南京人,這些年在連雲港做外貿生意,以前跟瀋海介紹的朋友一起參加過陳浮生的飯局,屬於朋友的朋友大體能互相幫襯共榮華的那一類,陳浮生對這種“朋友”來者不拒,多多益善,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