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喜歡將心比心的惡人,能體諒一個女人被迫戴著竊聽器、並且在數個攝像頭監視下逢場作戲的難堪,馬仙佛坐下後笑道:“聽到沒有,這套清雍正顏色釉起碼值1600萬。現在起就歸你了,只要你繼續保持這種良好合作,那隻汝窯青釉碗也會是你的囊中之物。我不會傷害你分毫,你那個漂亮的女兒也可以在英國數一數二的私立學校讀書,皆大歡喜,何樂不為?”
周驚蟄慍怒道:“你到底什麼意思,只是讓我把陳浮生喊到香樟華萍耗兩個鐘頭?玩的什麼把戲?”
馬仙佛永遠是不溫不火不鹹不淡的安靜姿態,將放在桌子中央的黃花梨木雕盒往周驚蟄方向推了推,道:“這次別像在玄武飯店那樣給砸爛了,雖說不是天下無雙的孤品,但留給冬蟲那孩子做嫁妝也是美事一件。驚蟄,我以後就不喊你周小姐了,生疏。我很高興你沒有跟我耍心眼,說實話除了我讓小雀盯著你,你手機電話和電腦我都派人在監控,我一個手腳底子都不乾淨的生意人,能熬過今天,不小心早就被人陰死,你拋開我陷害設計你的仇恨,捫心自問,到目前為止,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哪怕一點傷天害理的事?沒有。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我希望我們能善始善終。”
周驚蟄雙唇緊閉,似乎打定主意不開口。
對於她的緊閉心扉馬仙佛也無可奈何,他擅長生意場上的運籌帷幄和江湖廝殺的狠毒佈局,但對付女人和伺候女人著實比不上半個徒弟李博,主要是心軟,遇上脫俗的女人,忍不住憐香惜玉,狠不下心辣手摧花,只好輕聲道:“你接下來還要把陳浮生約出來一次,然後只要拴住柴進之,就大功告成。”
周驚蟄皺眉道:“再約出來,用什麼藉口?你就不怕他生疑,反過來咬你一口?”
馬仙佛很喜歡周驚蟄雲裡霧裡的模樣,不太像一個世故圓滑的狐狸精,有種剎那間淳樸動人的絢爛,不禁笑道:“生疑是難免,他今天不就額外帶上了孔道德。驚蟄,你別以為自己比我更瞭解陳浮生,敵人的眼光往往比一個朋友更透徹,陳浮生的小心謹慎恐怕連你們這些與他關係親密的女人都抓不住精髓,我跟他玩貓抓老鼠的鬥法遊戲也有一段時間,就看誰先捏死對手的命根子,否則一切都是白搭。不說這些,總之,藉口我來幫你想,老規矩,時間地點我來安排,時機成熟了我會臨時通知你。”
周驚蟄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萬一陳浮生落在你手裡,你會怎麼處置,是直接殺,還是讓他一敗塗地,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不留一點?”
馬仙佛瞄了一眼周驚蟄,似乎在醞釀,並不急著給出答案。
周驚蟄嘆息道:“如果是假話,就乾脆不要說。”
馬仙佛出乎周驚蟄意料地給出確鑿答案,道:“我不會殺陳浮生。”
周驚蟄如釋重負地離開香樟華萍,只是一想起王解放被周小雀輕而易舉連捅4刀,她就重新提心吊膽,她相信馬仙佛的話,但她更相信直覺。
女人的直覺很可怕。
馬仙佛在房間打電話給在某處盯著監控螢幕的主子龔紅泉,感慨道:“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根本就沒有去香樟華萍酒店的龔紅泉笑問道:“何解?”
馬仙佛站在落地式玻璃前,他不喜歡這家酒店,即便站在視野最開闊的落地窗,也只能看到一個狹窄的院子,房間佈局大,可惜整體格局小,他拿著手機緩緩道:“龔爺,按照我的設想,這個局最好的步驟是周驚蟄她能出一點紕漏,我好玩一次敲山震虎,讓她徹底死絕了把希望寄託在陳浮生身上的心思,不過她安分守己地沒有報警也沒有通風報信,終究不是壞事。”
龔紅泉皺眉道:“她最後沒答應陳浮生泡溫泉,恐怕不僅僅是水髒需要預約那麼簡單吧?”
馬仙佛哈哈笑道:“龔爺,這就是妙處所在了,她要連這個環節都沒有,我還真不確定她會不會惱羞成怒昏了頭,做出狗急跳牆的蠢事。陳浮生想要泡澡,證明周驚蟄跟我的合作清白,她婉言拒絕,則說明她不是那種完全涼薄寡情的女人,點到為止,既不破壞規矩,她良心上也能好受一點。這種聰明女人才值得投資,要不然,我將來可能就是第二個陳二狗。”
龔紅泉點頭道:“的確,過於炎涼刻薄的女人一旦沒足夠的後臺,沒一個長命,害人害己的禍水而已。”
馬仙佛嘆了口氣,玩味道:“這麼個尤物,希望李博別糟蹋了,到時候跟柴進之不好交代,龔爺你在這點上說幾句話,李博只聽你的,我說不管用。”
龔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