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二狗內心震驚陳圓殊的辦事效率,送佛送到西,乾脆一裝到底,臉上一副不過爾爾的坦然神情,拋給瀋海一根菸,道:“那我晚上拉上幾個朋友,一起熱鬧點,不過接下來這一年時間我肯定要最遲晚上10點半之前回家,紫金山莊的房間你讓他早點退掉,我在鐘山高爾夫住的時間不短,跟紫金山莊也就是面對面,沒什麼興趣。”
瀋海小心翼翼道:“吳涼的事情有沒有眉目?”
陳二狗沒有透露絲毫資訊,雖然一想到老爺子的承諾就熱血沸騰,但成大事者不謀於眾這個道理並不深奧,哪怕是能稱作心腹的瀋海,涉及到老爺子這個層面的政治運作,還是言談的禁區,陳二狗沒必要拿這種大事做炫耀資本,瀋海不敢把陳二狗的沉默視作故作高深,如果說之前還對陳二狗的背景有所懷疑,當王權晉升後便全部煙消雲散。
陳二狗趴在欄杆上望著樓下眾多青禾員工的身影,怔怔出神。
晚上陳二狗把陳慶之他們都喊到瑪索,王虎剩和王解放坐陳慶之的車趕來1912,加上各自脫胎換骨的吳涼和王權,以及做牽線搭橋做上癮的瀋海,這傢伙今天又喊了個陌生中年男人來瑪索,彷彿在給陳二狗拉皮條,陳慶之和王虎剩都是西裝革履的裝扮,皮囊本身無可挑剔,一個痴迷玩槍一個拼死練拳,身上都有悍匪氣焰,加上有王虎剩大將軍這個邋遢卻陰冷的神經質角色,最像正常人的陳二狗顯得鶴立雞群,瀋海幾個人早有心理準備,那個剛被瀋海拖下水的男人難免一肚子納悶,吃不準陳二狗做什麼行業,吃父輩飯做公子哥?不像。混黑?年紀輕輕,不太像能出位的。經商?從政?
那個在南京做私募風生水起的成熟男人從第一眼見到陳二狗起,直到在瑪索酒吧落座,都在細心觀察,八個風格迥異的大男人湊在一堆,放哪裡都很扎眼,瑪索江亞樓原本在一傢俬人會所跟一群圈子裡狐朋狗友玩詐金花,一晚上十來萬塊浮動的規模,有輸有贏,江亞樓今晚手氣不錯,正要趁勝追擊,但一聽到瑪索領班打電話來說陳浮生到場,他還是決定特地趕回酒吧,按照他今天入贅妻子家族後的位置,不是沒機會遇到南京一線年輕人物,但江亞樓偏偏就是看這位陳浮生舒服,也許是偶然瞥到他中途上洗手間時候的微微傴僂背影,太像兒時江亞樓對父親的印象,同樣剃著平頭,不高大的身軀,不驕不躁,永遠低眉順眼。江亞樓開著那輛深惡痛絕的豐田銳志回到一盤下來就開始盈利的場子,在手下帶領下來到8個大老爺們扎堆的位置,江亞樓勾勾手,領班摸樣的年輕男人彎下腰,江亞樓低聲道:“去把拉菲04拿過來,記得帶上我的酒刀。”
04年份的拉菲,在中國雖不如被炒作到氾濫的82拉菲出名,但綜合評分也高達96,可惜受到兩個滿分年份影響,但這瓶酒肯定不是尋常軒尼詩所能媲美,只是江亞樓的好意純屬對牛彈琴,陳浮生一夥人根本不懂這一套,他和陳慶之反而是對他手裡那把酒刀頗感興趣,江亞樓開酒的時候頗為得意道:“這把黑黃檀手柄拉吉奧樂酒刀是我蜜月的時候跑法國專門定製的,酒跟女人一樣,好酒就等於美人,必須好好伺候,否則一不小心就糟蹋了。”
玩私募的男人叫胡清泉,因為應酬多,對酒很熟悉,一看酒籤就知道這瓶拉菲價格不菲,而且那把拉吉奧樂也貨真價實,他愈發好奇陳浮生一行人的身份,同樣身在南京寶馬俱樂部的他當然熟悉瀋海、王權底細,胡清泉恨不得讓故意吊胃口的瀋海立即吐出實情。
西裝筆挺的陳慶之和王解放不想讓位置變得擁擠,所以選擇站在一旁,襯托得這一塊區域格外龍蛇混雜氣焰彪炳,一些個在酒吧混跡不久的好孩子都膽戰心驚地繞道而行。
小爺王虎剩還是不合時宜的漢奸中分頭,一件花裡胡哨的襯衫,搭配上很幼稚的連帽衫,腳上踩著一雙明明是真品卻被他硬生生穿成冒牌的帆布鞋,說句良心話,這位小爺實在是一個很糟踐好東西的怪胎,抽菸大口,像一隻癩蛤蟆,喝酒牛飲,一瓶拉菲04就跟喝礦泉水一樣,江亞樓看在眼裡,沒有半點厭惡,他也是三教九流城鄉結合部那一類地方爬出來的幸運兒,比胡清泉之流更懂得人不可貌相。
今天江亞樓一屁股坐下後就沒離開的意思,打定主意要陪著這一群大老爺們一醉方休,王權的職業決定他酒量不會含糊,吳涼稍微弱點,本來就對聲色場所不是特別上心,能不喝就不喝,只有被他視作大恩人的陳浮生勸酒才展露山東漢子豪爽一面,江亞樓跟王虎剩不用多說,屬於一碰酒就可以玩命的主,唯一不太上道的就是胡清泉,這傢伙很不喜歡王虎剩大將軍的風格,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