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證和部隊駕駛證都在車上,至於持槍證,需不需要出示?”北京男人輕描淡寫道。
中年警司手一抖索,沒敢接話。
“我打個電話給軍隊糾察大隊,或者直接去所屬單位政治部門查詢,很簡單的,一查就知道真假。”開紅旗的傢伙也是體制內人物,對此熟門熟路,顯然不相信這個北京人是名少校,現在社會上多得是拿假冒軍官證行騙的龜兒子,退一萬步說,真是個少校他也不怕,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在南京吃啞巴虧的北方過江龍遠不止一條,反正每年都有那麼幾個。
“請便。”北京男人隨意道。
在查詢證件真偽的同時,紅旗車主悄悄喊上幾個一個院子長大的發小,無一例外都在軍隊裡廝混,結尾不忘叮囑讓他們開軍區的車子過來,對方應該也不是頭一次幹這類事情,心領神會,沒有二話,立即行動起來。
軍官證沒有半點水分。
如此一來警察方面束手無策,紅旗奧迪這一邊不肯善罷甘休,賓士g500這一頭更無法無天,罪魁禍首肆無忌憚地啃完一根黃瓜接著一根,另一個女人則乾脆坐在路虎上面閉目養神,只是由一個少校和一個不知背景深淺的同伴出面,總讓人高深莫測之餘感到毛骨悚然。
賀建的斯巴魯和幾輛部隊車輛大概是一個時間段進入鋒尚國際公寓,紅旗車主看到援兵的時候,也正好能看到火急火燎從斯巴魯走下的賀家大少,他正納悶自己什麼時候能請得動賀建這尊大佛,這尊大菩薩已經顧不得風度地跑向g500,中年警司因為才三極警司的位置,沒什麼大眼界大視野,但江蘇省尤其是南京市公安部門這一畝三分地還是熟悉的,對這輛斯巴魯的主子再熟悉不過,因為這位賀家大少的外公是警界實打實的“一毛三”,這個“一毛”當然不是平時的一槓,是麥穗!一毛三,那就是一級警監,他們的警號那就是00幾的大佬,一個省也就那麼一兩個,差不多是警察的終極理想,這位賀少雖說三天兩頭惹麻煩,但做過幾件圈子裡被人稱道大快人心的熱血事情,所以長輩們都比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中年警司看到他的到來,就知道這件事情差不多沒有他們的事情,再鬧,就是上層政治位面的勾心鬥角,他這種蝦米角色想出力都沒露面的機會。
“我的王爺,你真鬧出這麼大陣仗?”賀建仰著腦袋哭笑不得道,迅速掂量了一下對方的斤兩,似乎自己就能擺平,如此一想,心情大好。
“我好糊弄,晚上你幫我找點樂子瀉瀉火就差不多,可後面路虎上面那位大小姐不好伺候,她要是發起火來,連我都頭痛。”胖子趴在車窗上幸災樂禍道。
“王爺,你別嚇我,她來頭還能比你大?”賀建心臟劇烈跳動。
胖子沒解釋,任由賀建小心肝撲通撲通地瞎猜。
似乎想起什麼,胖子跑下車,在兩個同夥面前一伸手,那兩個原本談笑風生的男人相視一笑,各自回到車子找出一兩張東西交給胖子,外人只是略微瞥到一點,好像是“G3”“特別通行”之類的車證,不太熟悉這方面門道的中年警司尚且還能站穩腳跟,紅旗男和他好不容易喊來壯聲勢的死黨一陣頭皮發麻,等女人透過車窗遞給胖子一張“023”和一張紅底黃字的“警備”,一群人徹底腳軟。
最後胖子回到g500,坐在位置上低頭搗騰許久,又被他找出兩張,分別是‘京安’和‘國A’六七張車證歪歪斜斜放在擋風玻璃下,一張比一張刺眼,一張比一張光芒萬丈,也只有體制內的人物才知道那小小一張車證比什麼法拉利、賓利都來得拉風,也許一張國A在北京以外的地區還不扎眼,或者說沒多少人明白G3代表著國安局第3局外勤證,但一張哪怕早就作廢沒有任何職能的一級“警備”,足夠讓識貨的人觸目驚心,就像賀建,最多也只能仗著父輩關係搞到一張白警備,所以賀建比誰都清楚到了北京,這位“王爺”就是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那些車證放在一起,你就是在北京長安大街上橫著走都沒交警敢管啊。
紅旗男和奧迪男以及那些援兵一個個如臨大敵,戰戰兢兢。
然後一群心臟劇烈收縮的人就眼睜睜看著這位普通牌照卻掛6張車證的g500將剩下車輛一部一部“碾”過去,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出手阻止,千里之外的北京城臥虎藏龍,喊上幾個死黨合夥掏出這麼些牛叉車證的大少肯定不少,北京這麼得理不饒人的公子哥也肯定一抓一大把,但又有恐怖家底又神經質的紈絝還真不多,也算那群平日裡挺人模狗樣的年輕人倒黴,剛好就撞上一個。
“鬧夠了沒,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