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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身邊停下,車窗搖下,探出一顆腦袋不冷不熱詢問一個地址,是個很有貴婦氣焰的精緻女人,看上去撐死了三十歲,長得精緻,化妝也精緻,那對珠光寶氣的耳環也精緻,這股精緻帶著咄咄逼人的名貴,晃人眼,刺目。她嘴裡的地址恰好是魏端公的那棟別墅,陳二狗便三言兩語講述了位置,因為竹葉青的緣故,他對這一類女人有心理陰影,不想沾上,便宜沒佔到一點反而會惹來一身騷,那女人似乎有點不耐煩,猶豫了一下,道:“上車,帶路。”

陳二狗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保安。所以他也沒多想,開啟就近的車門就要上車,卻抬頭看到一張陰沉的漂亮臉蛋,“滾到後座,你沒資格坐副駕駛席。”

陳二狗愣了愣,自嘲地關上車門,最終坐進了後座,心無雜念地幫忙指路,他不是不想直接一個耳光甩過去,或者更狠一點把這個目空一切的富婆娘們踹下車拖進密林深處圈圈叉叉一番,但現實是他得履行一個保安的職責把她送到魏端公別墅。到了目的地,奧迪Q7在開進車庫,陳二狗卻發現這女人沒下車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賴在車上,跳下車準備閃人,一下車,立即有兩條極高大的阿拉斯加雪橇犬狂奔過來,隨即兩條透著股兇悍的位元犬也衝過來,外人看來就像這四條狗要把陳二狗撕成碎片,那在車內小心翼翼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的女人不禁臉色微白,看來她對狗沒什麼好感。

她也不介意陳二狗被這些該死的畜生咬出狂犬病之類的,反正魏端公那個挨千刀的人渣肯定會圓滿清理掉每一件她看來頗棘手的事情。

只不過過程出乎意料,結局也不在情理之中。

女人看到四條狗奔到那個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輕男人腳邊後,非但沒撲上去撕咬,反而一條條搖晃著尾巴撒嬌討好,她深惡痛絕狗這種牲畜,但不表達她一點都不懂狗,魏端公這輩子除了玩女人之外最大的樂趣就是熬鷹鬥狗,她好歹耳濡目染了五年,知道他飼養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沒半點溫馴可言,平均每半年就會鬧出咬傷客人的事故,那兩條位元就更加殘忍,南京圈子都說它們吃多了人肉,真相如何,只能算半個局內人的她也不敢確定,但魏端公只要想做,肯定做得出來。

所以她看到那個看起來湊合的年輕人竟然讓位元和雪橇犬像貴賓犬那般乖巧,嚇了一跳,以為中了邪看花了眼。

陳二狗吹著口哨,一臉笑容蹲下來撫摸幾條狗的腦袋,陳二狗,陳二狗,有這麼個名字,跟大山討飯碗十幾年,要是沒跟狗交心的本事,斷然是混不下去的,他對狗,從來沒半點心機,狗在陳二狗的世界,佔據著不可動搖的地位,進了山把畜生看做畜生,是會遭報應的,陳二狗所做的,無非是出了山依然不把畜生簡單視作畜生。

沒過兩分鐘,一輛凱迪拉克和寶馬7系一起開進別墅,分別是一個氣質迥異的漂亮女人帶個幾個孩子下車,最後一輛是破舊到可以直接丟進廢品收購站的桑塔納轎車,那車少說也有十五六年的歲數,走下魏端公和他的司機,陳二狗趕緊起身與這些人擦肩而過,對他留意的只有走在最後的魏端公,這個似乎讓不少鮮花心甘情願插上他這坨牛糞的男人停下腳步朝陳二狗微微一笑,等陳二狗走出十來米,他才收回視線,開Q7的精緻女人若有所思,下意識多瞧了陳二狗幾眼。

第六章 男孩女孩?

第二天當陳二狗逛山水華門第十六圈的時候終於碰到了出來遛狗的魏端公,他身後一如既往跟著兼職保鏢的司機,很消瘦的一個年輕男人,瘦到皮包骨頭,卻絕不會讓人覺著弱不禁風,像一頭因為鬥毆搏殺太多掉光了毛的青壯野狼,那雙小眼睛看人總透著陰險狠辣的意味,彷彿一個不經意間就出手將人一擊斃命。陳二狗跟背景神秘的魏端公打了個點到即止的招呼,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男人這一次竟然沒有像以往那般與陳二狗擦身而過,而是停下腳步,掏出包煙,黃鶴樓1916,拋給陳二狗一根,笑道:“為了應酬身上就放這煙,別嫌不好抽,其實南京煙比這個有味。對了,我昨天見你跟這幾條狗處得不錯,以前養過狗?”

陳二狗將那根菸點燃,吸了一口,習慣性輕微傴僂著身子道:“養,不過是土狗,肯定沒這些金貴。”

魏端公望著那幾條狗親暱地朝陳二狗甩尾巴,抬頭玩味道:“以後再有人遞煙給你,接可以,別急著抽。人無傷虎之心,虎有害人之意,林子大了,什麼樣的人都有,小心駛得萬年船。”他見陳二狗兩根手指夾著煙懸在空中一臉錯愕的情景,笑出了聲,也點燃一根菸,道:“放心,我的煙儘管抽。”

“我這幾條狗其實都不入流,其它有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