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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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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作新於是從貼身衣服裡,掏出一張信函,說道:“聽說後九天需要一個文化人,有人薦我來,我也不好推辭,就應允了!”

楊作新雙手遞上信函,黑大頭接了,見是哥老會大掌門的人情,臉色緩和下來,示意楊作新在旁邊椅子上坐下。

黑大頭說:“看來先生是不嫌敝寨簡陋了,想要落草,好!只是,凡是上山的人,都要辦個見面禮兒,或是提一顆人頭來,以示決心,或是帶一樣見面禮來,以示孝敬。先生雖是我的恩人,但是公是公,私是私,此例不敢破壞!”

楊作新見話說到個份兒上,明白算是留下他了,臉上不覺露出喜色。他見黑大頭這樣說,便從褡褳裡,掏出兩樣東西,一樣是一副象牙做的麻將牌,一樣是一冊兵書。

黑大頭見了麻將牌,笑了,他說隊伍住在南方時,自己曾玩過這東西,較之陝北民間的紙牌,這自然是高雅文明瞭許多,只是,老百姓們都說他的隊伍是雙槍隊,一杆步槍,一杆煙槍,那麼這個文化教員,想叫他的隊伍,兩杆槍之外,再背上副麻將不成?說是說,隨後還是叫人將麻將收起來了。看完麻將後看那冊兵書,原來是太原兵學院的一本教材,黑大頭翻著看了看,又仔細瞅了楊作新一陣,然後說,好吧,就用它,明日開始,給士兵們上課。說完,吩咐張三李四,將他旁邊的那間小屋,收拾了,讓楊教員住下。

議事結束,張三李四引路,楊作新來到那間為他安排的房間。原來這是大殿旁邊靠近屋簷搭起的一個小屋。打發走了張三李四,楊作新和衣躺在床上,想到黑大頭剛才凶神惡煞的樣子,心中仍有幾分怯意。又想到黑大頭不近人情,心中自然也有一些怒火。正在思索之際,只聽門外有人敲門。

門開處,竟是黑大頭本人。楊作新慌忙讓座。誰知那黑大頭返身關上門後,撲到楊作新跟前納頭便拜,說道,老虎崾�一別,他時常派人打探恩人的訊息,想不到今天在後九天相遇,老天給了他一個回報的機會。楊作新聽了,趕忙扶起黑大頭,說道,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如今投了黑旅長門下,這亂世年間,只圖有個安身的地方,混碗飯吃,來日方長,以後還靠他多多包涵。

黑大頭坐定,他說道:“老弟此來,恐怕不是僅僅為碗飯吃吧?”楊作新聽了,搪塞道:“我一個白面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難道還有什麼圖謀不成?”

“你是共產黨!”黑大頭哈哈大笑著說。

“何以見得?”楊作新愣住了。

“你給我的那冊兵書洩露了天機。”黑大頭說道,“那冊兵書,是太原兵學院的教材。陝北地面上,當今武人中,上過太原兵學院的只安定謝子長一人。這冊書,正是謝子長上學時用過的課本。這謝子長表字德元,你看這書皮上,隱約可見的,正是‘謝德元’三個字。”

楊作新聽了黑大頭這一番話,面如土色,心想這黑大頭外貌粗魯,想不到卻是個心細如絲的人。

黑大頭見了楊作新的臉色,繼續說道:“賢弟不必害怕,大哥我並無歹意。雖說這後九天披的是國民黨的一張虎皮,可是誰也知道,我黑大頭歷來自作主張。我同情共產黨,喜歡這些不顧身家性命,敢和當今政府作對的青年學生(當然我永遠不會成為共產黨)。我在南方紮營,那陣兵營裡,我就窩藏過幾個共產黨,就是現在,這後九天,也有幾個被國民黨趕得來這裡藏身的共產黨。我心中有數,只是沒有點破而已。賢弟此來,來得突然,我料定是那一路人派來的,所以不得不防。弄明白了是共產黨,心中倒有幾分放下心來。只是話要說到明處,賢弟若為這百十杆槍而來,那麼大哥我不能留你。款待一段後,以禮相送;如果確實是看得起我黑大頭,來此落草,那麼從此不分你我,共掌後九天,做一回亂世豪傑,如何?”

楊作新聽了,沉吟半晌,只是不言不語。

黑大頭見狀,明白了幾分,想驅趕楊作新下山,念起舊日的情分,於心不忍;留楊作新在山上,心裡又不踏實,思前慮後,最後說:“罷罷罷,你就留在山上吧,可是凡事得講個義氣,你賢弟不能做對不起大哥的事!”

楊作新聽了,點點頭。

一場艱難的談話結束了,黑大頭起身告辭。臨走時,口氣和緩了一些,說他的孩子五歲了,還沒有個大名,明日楊作新務必為他起一個,還說黑白氏說了,要楊作新叼空兒為孩子教幾個字兒,本來他想送孩子下山去上學,又怕遇到仇家,被綁了票,這次請文化教員,除了公事以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