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的幹大,不用說,就是那拜識了。他會主動的,在生日這天,備一份厚禮,再請細石匠,鑿一個石鎖,給孩子帶上,當著眾人的面,認下這個乾兒。如果事先沒有拜識,那麼在這滿月筵上,隨便指定一個,也是可以的;好朋友會認為這是抬舉他,當即就慨然應允。可是這天,楊作新沒有回來。怎麼辦呢?蕎麥和蛾子,自然都不懂這個禮勢,獨有楊老太太,見熱鬧的場面,缺了這個實質性的內容,心中不免著急。
事有湊巧,那個憨憨,受楊老太太差遣,上了鎮子一趟,回來後窯裡窯外,又忙活了一番,後來見眾人落座,於是就揀一條舊些的凳子,坐了。吃飯的當口,他見來賀喜的人,都或多或少,手裡不空,於是滿身不自在起來。他說他要上茅坑,抽身回了趟家。憨憨的家裡太窮,他在家裡翻騰遍了,也沒找見一件可以拿上席面的東西。正在著急,瞅見了地上扔著的一堆石刻,於是信手摸了一件,重新返回楊家窯院。
這是一件石鎖。底下一個石座兒,上邊是一頭袖珍獅子,獅子的前後腿,蹬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