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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頭看看這些碎片,自己會後悔嗎?她像是發狠一樣,把報告塞進碎紙機裡,看著變成一堆碎片的考察報告,心裡才輕鬆了一些。

下午一上班,林小麥就接到蔣昆的電話,蔣昆神神秘秘地對林小麥說:“林科長,晚上,晚上。”

林小麥說:“晚上怎麼了?”

蔣昆壓低了聲音說:“市委常委會研究主任人選。”

林小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林小麥知道,他的訊息絕對準確,也明白為什麼告訴她,就很真誠地說了聲“謝謝。”蔣昆說別這麼客氣,到時候再給我一次機會就行了,要求不高。林小麥說你等著吧,到時候讓嫂子給咱們把門。就趕緊掛了電話,趕快用手機給邢主任打了電話。她慌里慌張地說:“邢主任,今天晚上的事知道了嗎?”

邢主任說:“知道了,謝謝關心。”

林小麥說:“當心。”

邢主任說:“沒事,已經基本上定了,走走程式。”

林小麥聽見邢主任說話很輕鬆,心裡才平靜了一些。但是,她的心裡還是不踏實,畢竟不是最後的結果,官場上風雲突變的事情可是數不勝數。

不知不覺的,自己的感情和命運竟然和邢文通主任連在了一起。人生真是不可思議,誰又知道最後走向哪裡呢?

電話鈴響了,林小麥一接,是吳大為打來的。

吳大為說:“今天晚上就定了,咱們和邢主任一起等訊息吧。我都安排好了。還是這幾個人。”

林小麥說:“行啊,到時候來接我吧。六點我在機關門口等你們。”

太陽遲遲不願意落下去,在灰色的樓頂上,在海棠樹青青的果子上,在地毯一樣平展展的綠色的草地上,戀戀不捨地投下淡淡的光芒,終於把黑夜寶貝似的送到了人間。

在吳大為的車上,林小麥忽然說了一句:“在中國,也許你們商人是最幸福的人了。”

吳大為說:“幸福?你不幹不知道,說真的,幹什麼也不容易,我們幹企業的是拿膝蓋當腳走,這一點,你們官場的人是體會不到的。”

林小麥聽了這話一怔:“有那麼嚴重嗎?現在政策那麼寬鬆,你們幹你們的,誰管得著?”

吳大為說:“一聽這話你就不接觸基層。你沒聽說嗎?47個大簷帽,圍著一個破草帽。”

林小麥說:“誰敢欺負你呀?”

吳大為說:“你又說錯了。誰都敢欺負我,一個打掃衛生的,找到個菸頭也找你鬧。前幾天我在廠子裡種了點月季花,你說我礙誰了,不知道怎麼讓綠化辦知道了,去了幾個人非讓我們拔了,說是沒經過他們同意,後來拿了5000塊錢才擺平了。在瀛州市,最難的就是幹企業的人了。可我他媽就是賤,這些錢幾輩子不愁吃不愁喝了,可一想,廠子裡千八百人指著企業養活呢,不幹怎麼辦呢?再說了,閒下來我難受。”

林小麥說:“天天看你挺威風的,總覺得你們比官場的人強,說起來還這麼不容易。”

吳大為說:“誰都不容易,要我看你們還容易呢,可是你們容易嗎?你說邢主任當了這麼大的官他容易嗎?我估計他現在比誰都不容易。說真的,什麼樣的官我也見過,難得邢主任是真心實意想為瀛州市乾點事,不像那些當官的,擺點花架子就走人。就衝這,我也服他。”

林小麥說:“咱們盼著他能成功。”

一牽涉這個話題,兩個人誰都不敢說話了,心裡都有些緊張。

吳大為安排在遠離市中心的一家飯店,蔣昆已經等在那裡,沒有別人,邢主任還沒到。幾個人點了菜,專門要了幾個清淡的小菜,這些天,誰心裡也不好受,都有點上火。畢竟,太多的事都是坐著沒底的轎。快七點了,邢主任還沒來,大夥心裡都有些長草,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又過了一會兒,邢主任來電話,說來不了了,趙市長說讓他等著和他談話,他不能走遠。所以讓他們先吃。主角來不了,大家心裡沒了情緒,三個人簡單地吃了點,說好誰先得到訊息都通知一下,就都各自回家了。

說真的,對於今天的結果,她可不像邢主任那麼樂觀。此時此刻邢主任是什麼心情呢?一想到這裡,林小麥忽然感覺心口疼,一種隱隱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東扯西拽得疼,那疼從胸口開始,又向四周蔓延,讓她不得不找了枕頭,壓在胸口上。自己這是怎麼了?她記得看過一個電影,好像說一個女人要是愛上一個人,一想到這個人就會心口疼,當時她還恥笑這編導,也太唯心了。可是現在,自己一想到邢主任,一想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