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中國軍隊和日本軍隊相比,訓練是差!
但是再差,他們也是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過的軍人,就算他們沒有多少人是A級射手,但是面對已經慢慢走到幾十米內的敵人,他們居高臨下躲在戰壕裡瞄準了,只要手不是抖得太過份,只要不是突然間羊巔瘋發作。他們射出來的子彈,怎麼也能和對方進行一次親密的接觸吧?
沒錯,中國軍隊的鬥志是不夠高昂!
但是問問看,暫編第五師是什麼玩藝?說白了就是在幾萬名逃兵敗兵中,自發自覺膽子大的留下膽子小的滾蛋,而強存劣汰出來地傢伙。在參加這場戰鬥前,每一個人都是悍不畏死地貨色,再經過雷震師座,雷震上尉,雷震大哥的獸性洗腦,試問這些人還有幾個是溫柔善良,願意為促進世界和平而努力奮鬥不休的好鳥?
不只是王鐵漢營長這裡,事實上面對敵人地攻擊,在陣地的任何一條防線上,任何一個區域性戰場上,都有一個或幾個實戰經驗豐富,早就學會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基層軍官,都在伸直了脖子,喊著相同的話。
“開火!”
當敵人終於走到三十米以內,甚至是二十米以內,身體幾乎都撞到他們槍口上的時候,那些軍官們終於下達了攻擊命令。面對如此近距離的火力齊射,面對早就瞄準了他們,就等著軍官們一聲令下的中國士兵,那些日本軍人只是遭到一次齊射,就齊刷刷的倒下了一片,就在這些日本士兵準備舉槍還擊的時候,一片在陽光下,閃耀著絲絲寒意的刺刀,已經在中國軍隊防守地陣地上揚起。
雖然竹內寬師團長已經看出了雷震以戰養戰的計劃,但是在如此近距離交鋒,除非這些日本士兵立刻掉頭就跑,否則刺刀格鬥戰已經絕不可避免!
面對這樣的近距離火力齊射戰術,面對本來應該是自己強項,現在卻只能避免使用的近距離格鬥戰,日本軍隊雖然人多勢眾,又有各種重武器支援,明明應該佔盡上風,可是戰鬥卻一直處於膠著狀態。雙方從早晨一直打到下午,日本軍隊連續發起四次進攻,卻沒有取得任何實質性戰果。
竹內寬必須要承認,在這個陣地上,他正在和一個不知名的對手,進行著一場絕不亞於同古城攻堅戰的交鋒!
站在山下一個視野良好的位置,透過望遠鏡,看著敵我雙方再次用冷兵器混戰在一起,竹內寬輕聲道:“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這個未知名的對手,能把一群烏合之眾統率起來,指揮得如此得心應手,果真是一個比戴安瀾更強勢的好對手!”
“我認為現在並不是誇講敵人的時候。”同樣手裡拿著望遠鏡觀戰的高橋筱,皺著眉頭道:“師團長閣下,為這樣一支部隊,我們整整耽擱了三天零十八個小時,如果再對峙下去,我們將會失去追擊敵軍主力部隊的良機,只怕會引起軍部不滿。這批敵人缺乏重型武器,就連輕機槍都少得可憐,依我看只要我軍集中優勢部隊。以聯隊為單位,輪流對敵軍陣地發起不斷歇攻擊,最多隻需要六個小時,就能全殲敵軍!”
“六個小時全殲敵軍?”
竹內寬側頭看了高橋筱一眼,問道:“你真的這樣以為?”
高橋筱剛想點頭,可是當他調轉自己的視線,目光透過望遠鏡,看到了竹內寬剛才已經看到的一幕時。他的身體猛然凝滯了。就是在高橋筱不敢置信的注視中,一群中國軍人,不,應該說是一群野獸,一群餓極了渴瘋了,見人就咬地野獸,正在和日本軍人展開了最瘋狂的刺刀格鬥戰。
從早上一直打到下午,天氣這麼熱,連水壺都被野戰醫院的人全部收走,一天時間都沒有再喝到過一口水,卻要不間斷和敵人作戰的中國軍人真的快渴瘋了。當刺刀格鬥戰開始。在壓抑的低吼與呻吟聲中,鮮血開始不停的飛濺時,王鐵漢帶領的一百多號兄弟。看著那流淌到乾燥地土地上,白白浪費的血液,回想著雷震那兩句絕對煽風點火,還他媽的引經據典,用岳飛這位千古名將,為他們掀開了道德這塊遮羞布的“壯志餓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我他媽的受不了了,瘋就瘋這一回吧。老子就算是死,也不當一個渴死鬼!”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尿灌進自己的胃裡,還有一小部分人,他們就算捏著鼻子,碗還沒有送到嘴邊,就已經有了嘔吐的衝動,所以他們只能一直渴著。在放聲狂吼中,終於有一名士兵再也無法忍受一個生物,在極度乾渴的情況下。對補充身體水份的本能驅動,在這種到處都是在拼命交鋒,雙方都瞪大了雙眼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