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他們正在對自己微笑著。
“瘟神,三哥……!”
迎著羅三炮洗掉了臉上的汙泥與宿醉,而變得精神奕奕的臉,看著他那一掃頹唐,而變得鋒利而明亮的雙眼,張誠的眼睛也亮了。
當雷震帶著趙大瘟神和羅三炮走到張誠面前時,雷震並沒有說話,也沒有拿出張家老爺子交給他的信函。
開口說話的是羅三炮。他上下打量著張誠,最後微笑道:“準備好了?”
張誠沒有說話,他只是用力拍了一下身上那還插在內夾裡的三十五把飛刀。
“跟我們走!”
聽了羅三炮的話,再看看他們眾星拱月般的站在雷震身後,張誠二話不說,就站到了羅三炮的身邊。不用問雷震是誰,也不用問雷震究竟要帶著他們幹什麼,張誠相信三哥,更清楚的明白,如果沒有過人的特長與相當的品德。三哥這樣一個三十多歲。參加過北伐,靠戰功爬到副營長,絕對稱得上心高氣傲的男人。絕對不可能心甘情願的站在這個年輕人的背後!
而且,在八年前,張誠和三哥就有過一個約定“……等你真正成熟了,可以讓我放心了,我就帶你上戰場,去狠狠操那些狗日的,讓他們看看中國爺們的厲害!”
“張誠,”張誠對自己的介紹,也是輕描淡寫,“你可以叫我快刀!”
只有真正的兄弟或者是長輩,才有資格叫張誠“快刀”這個綽號。
望著全身就像是一把飛刀,聲音更像是一條毒蛇的快刀張誠,雷震清楚地知道,這樣的人物心志堅毅,絕對不是憑一封長輩的信函就能打動。
多虧有了羅三炮,才能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快刀張誠拉進了自己的陣營,到了這個時候,雷震也真正明白了什麼叫骨牌效應。這批人的先輩,都是並肩作戰。沒有血緣關係,卻擁有比血緣更親密牽連的好兄弟,換句話來說,他們就是同一個圈子裡的人物。大家從小就呆在一起,總有一些感情特別要好,走得更近,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彼此赴湯蹈火的生死之交。
當雷震帶著這三個未來的戰友,走出碼頭的時候,趙大瘟神上下打量著這個算一算也有一兩年沒有見過的夥伴,好奇的對張誠問道:“快刀你好賭,喜歡賭得大,賭得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賭鬼,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可是什麼時候,你也喜歡上往街邊的賭攤上鑽了?這種小打小鬧,也未免太不合你的胃口了吧?!”
有錢了在妓院裡左摟一個右抱一個,沒錢了就睡妓院馬房,並且樂此不疲的羅三炮,身處在那種紙醉金迷的銷魂窟,就算每天都醉得兩眼發直,仍然能左耳進右耳出的聽到一些江湖訊息。
看到張誠並沒有回答趙大瘟神問題地意思,羅三炮嘖嘖嘆息著道:“快刀其實就是在自己找死!人家洪門四當家的公子想強搶民女關他屁事,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就算了,至於出手那麼狠,連丟出八把飛刀,直接給人家紮成了刺猥嗎?!洪門和我們青幫是江湖上並立的兩大幫派,四當家更不是我們老頭子這些已經退隱江湖的過氣人物能比的,結果洪門手下紅棍打手四出,更在江湖上釋出了懸賞令,聲稱誰能摘下快刀的腦袋,就能領到一千五百塊大洋!瘟神你想想看,誰不知道我們的快刀大少爺好賭?那些想要快刀命的人,都在各大賭場的門前守株待兔,就等著我們這位快刀大少爺自投羅網了。”
說到這裡,羅三炮突然笑了,看著從身邊走過的幾個少女,頻頻投在羅三炮身上的溫柔眼波,無論是雷震、瘟神還是快刀都必須承認,在洗掉一身的醉意與酒氣,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後,這個突然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的三十多歲老男人,身上當真是有一種他們這些毛頭小子,還根本不可能擁有的令女性青睞的成熟魅力。
而把妓院當家,天天周旋於鶯歌燕舞之中,在胭脂粉中打滾多年的羅三炮,又怎麼可能不明白這些懷春少女的心思,當他用一種近乎紳士禮的動作,對著這幾個女孩子點頭微笑後。幾個少女的臉紅得就像是晚秋地柿子,看起來漂亮極了。
也難怪……羅三炮這樣一個超級敗家子兼酒鬼、色鬼,屢屢把身上最後一個銅子都花光了,被妓院老闆丟進馬房,還能天天有免費的肉吃有免費的酒喝!
在得意的一笑後,羅三炮道:“我們的快刀大少爺當然不想讓自己的腦袋變成別人手裡的一千五百塊大洋,而他更不喜歡和那些沒有挑戰性的跑龍套角色交手,所以平時喜歡去地賭場是萬萬不能去了。但是賭癮這種東西一上來。不賭上幾手又怎麼能行,我們快刀大少爺也算是飢不擇食,能湊合就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