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桌的桌面,一邊淡然道:“至少在杭州,就遠遠沒有把你吳靜觀的名字抬出來有用。”
“那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沒有機會親眼見識老師您的虎威。”
吳靜觀在官場上混了那麼久,當真是熟知官場之道,他哪裡不知道自己老師說出這樣的話,背後的真正用意?
“再說了,杭州那種小門小廟,又哪需要老師您這尊大神去浪費精力?您不是我有靜觀嘛,只要師父發上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靜觀都絕對沒有二話!”
聽著自己弟子溜鬚拍馬。又表明忠心的話,張嘯林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從八仙桌上拿起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檔案袋,把它交到了吳靜觀手裡。
“這是謝晉元的婆娘和兩個孩子,還有那個叫雷震的小兔崽子所有資料和相片。我尋思著,就算風聲過了,盯著他腦袋地人也絕對不在少數,他也未必敢狗膽包天的出現在公眾場所。他很可能會從陸路離開上海。轉道到杭州後,再乘船把凌維誠那個婆娘送回廣東。你要提前在那裡做好準備,讓手下睜大眼睛,盯好了每一個出入杭州的陌生面孔。跑到杭州,只要他們自以安全了,就會粗心大意,就會露出致命的破綻!”
張嘯林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乖得就像是一隻小白兔的弟子,微笑道:“只要能捉住謝晉元的婆娘和孩子,先不要說那十萬塊現大洋的獎金,就憑讓日本人喜出望外的功績。就足夠讓你在官場上又往上爬一層了!”
吳靚觀咧嘴笑了。他小心翼翼地捧著那隻明顯是張嘯林從日本情報機關那裡領到的檔案袋,畢恭畢敬的道:“謝謝師父的提點,靚觀一定不辱使命。在杭州設好天羅地網。他雷震不來到杭州便罷,只要他敢在杭州露頭,我一定會讓他知道,老師您的門生遍佈天下。他無論逃到哪裡,都躲不開您的虎威!”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面對這樣一個口甜舌滑,辦事能力又可以讓人放心的弟子門人,張嘯林也笑了。就在這個時候,這一對師徒突然聽到。在樓下的天井裡,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喧譁,中間隱隱摻雜著喝罵。
張嘯林和吳靜觀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在天井裡“嘩啦”又傳來一聲花盆被碰翻打碎的聲響。
張嘯林把腦袋探出了窗戶向下觀望,果然不出所料,又是自己那些身手不俗,眼角也夠高地保鏢們,在那裡起內訌了。這幫傢伙把張公館守得水洩不通,在極度無聊地情況下。似乎吵架打架已經成為他們生活中一種另類的調劑。唯一讓張嘯林稍覺意外的是,這一次引起紛爭地主角,竟然是那個看起來有點木訥,從來不喜歡多說話,就算是因為請假多了被他指著鼻子放聲痛罵,也一聲不吭的林懷部。
這一次張嘯林的門人弟子吳靜觀就在身邊,讓他看到保鏢起了內訌,雖然吳靜觀聰明的一言不發,但是張嘯林仍然覺得自己掉了面子。
“我操你媽的逼!”張嘯林的脾氣火暴,那是眾所周之的,他拍著窗戶沿,放聲怒喝道:“拿著老子的鈔票,一天到晚吃飽了撐得沒事幹是嗎?在我這裡吵吵鬧鬧的,簡直是毫無體統!象你們這個樣子,就別跟著老子,免得給老子給了臉!養著你們,老子還不如多叫點日本人的憲兵給我看門呢。把你們身上地槍給我繳下來,滾!滾!滾!滾!都他媽的給我滾!看到你們,老子就他媽的一肚子氣!”
這些保鏢平時都被張嘯林罵慣了,只要張嘯林一發火開罵,無論是吵架、打架還是幾乎要抄傢伙動刀子,他們都會立刻偃旗息鼓,乖乖的散開。而且他們都清楚,像張嘯林老闆這樣的個性,那火氣是來個快去得也快,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他老人家的怒氣就會煙消雲散,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老實的林懷部,被人指著鼻子罵都不會還嘴的林懷部,老爹還和張嘯林有過一段交情地林懷部,卻突然昂首狂喝:“我操你妹子的,不幹就不幹,老子天天聽你這麼一個漢奸賣國賊的使喚,早他媽的膩了!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讓老子送你上西天!!!”
看到林懷部這個傢伙竟然敢當眾頂嘴,已經六十五歲的張嘯林氣得兩眼發直,當他聽清楚林懷部的最後一句話,心裡剛剛狂叫了一聲“不好”,身體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林懷部已經閃電般的拔出了他親自給林懷部配發的手槍。
“砰!”
林懷部手裡的槍響了,一顆亮晶晶的子彈殼,在空中歡快的翻滾著,嘆息著,拉出了一圈圈圓色的霧線。而幾乎在同時,一朵豔麗地血花。猛然在張嘯林的喉嚨上綻放,號稱百步穿楊的神槍手林懷部,已經一槍打穿了他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