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著衝鋒槍的中國軍人,甚至連機槍手,都縮回了自己的掩體中,開始更換彈匣。只有一些手持加裝了瞄準鏡步槍的軍人,躲在一片狼藉的掩體中,悄悄探出了槍口。
零星的槍聲在戰場上不斷響起,在中國陣地上,每傳來一聲槍響,那些老老實實趴在地上,自以為高枕無憂,自以為可以憑藉出色的射擊技巧,能夠從中國軍人身上搬回一城的日本士兵,只覺得眼前一黑,就陷入了永久的沉默。
一支由德國特種部隊教官訓練,又全部採用了德式裝備的特種部隊,一支擅長滲透、狙擊、暗殺、情報收集等工作的特種部隊,又怎麼可能沒有裝備了高精度打擊能力步槍的狙擊手?
躲在掩體中,把自己藏得滴水不露的狙擊手,和直挺挺的趴在那裡,可憐的拉動三八式步槍槍栓的普通日本士兵,用點射來對決,這場戰鬥剛剛開始,就已經註定了最後的結局!
眼看著自己計程車兵趴在戰場上,徒勞而絕望的射擊著,一個個死在對方精確得讓人目瞪口呆的有效射擊之下,最終竟然全軍覆沒。日軍指揮官拔出自己身上的指揮刀,一刀狠狠剁在身邊的木製電線杆上。
指揮官狠狠喘著粗氣,猛然發出一聲憤怒到極點的狂嗥:“八格!八格!八格!八格牙魯!我們面對的,到底是一支什麼部隊?!”
第三卷 血色蘭花 第十七章 燃燒吧,我的熱情
這當然是一支不平凡的部隊,中國這麼窮,還只是一個農業國家,他們的軍隊裝備的就是一堆勉強還能發出聲音還能射出火光,但是子彈打到哪裡去鬼才知道的破玩藝,但是這支部隊擁有的壓制性火力,卻已經大大超越了日本任何一支最精銳的部隊!
再次狠狠喘了幾口粗氣,日軍指揮官劈手搶過了通訊員身上的步話機話筒,嘶聲叫道:“報告,我軍在匣北區遭遇不明中國軍隊狙擊,他們裝備精良火力強悍,絕不是普通的中國軍隊!很可能是中國軍隊已經投入了他們最精銳的王牌,我請求立刻進行火力支援!對,用最強的火力進行覆蓋,我就不相信他們真的能有不死之身!”
就算是為了表達對有中國軍人敢於反抗的憤怒,就是為了展現一種軍事強國的姿態,就是要全殲這樣一支精備精良的中國軍隊,成群的轟炸機,再次出現在這片戰場的上空,停泊在黃埔江上,長江口上的日本戰艦群各種口徑的火炮再次開始瘋狂轟擊。
看著一個轟炸佇列的中型攻擊轟炸機和重型轟炸機,從他們的頭頂掠過,聆聽黃埔江上的日軍戰艦重炮齊鳴,眼看著他們這支部隊就要遭到最可怕的火力覆蓋,就在所有人心臟不由自主開始收縮,就連身體都微微開始僵硬的時候,他們聽到了連長馬蘭笑著叫道:“兄弟們,看到了沒有,日本人已經被我們打怕了,他們再也不敢衝上來,只能用他們的飛機和重炮對我們攻擊了!大家做好準備,就讓我們一嚐嚐什麼叫做彈如雨下!記住,你們每一個人,都要努力活下來,和我一起成為那個戰爭比例中,最後的一吧!”
“轟!”
第一枚重磅炸彈終於呼嘯著從半空中狠狠砸下來,在不到零點一秒鐘的沉寂後,大地猛然在可怕的撕裂中放聲哀嗥,幾乎要燃燒起來的彈片混合著大片大片的泥土,和覆蓋在上面已經隨著這股可怕的力量,被徹底撕裂的屍體,紛紛揚揚的灑向了整個大地。
在這個時候,所有趴在這個陣地上的人只覺得震耳欲聾,那種生物面對死亡不可抑制的恐懼感,就象是一把把無形的鋼刀,狠狠刺進了每一個人了耳膜,震得每一個人的全身都在輕輕發顫。
“哈哈哈……”
在這個時候,馬蘭卻仍然在笑,她在用力的笑,她在放聲的笑。如果閻羅殿的生死簿上,已經寫上了她馬蘭的大名,如果牛頭馬面已經拿著鐵鏈站在了她的身邊,如果她已經註定要死在這場密集的轟炸當中,她為國為民捨生取義,她已經得到了父親的認可,她馬蘭這一輩子當真是再無怨無悔,為什麼就不能笑著走向死亡?!
如果兵是將的膽,將是兵的魂的話,她馬蘭在臨死之前,為什麼不能把自己正在沸騰的血液和她的一縷忠魂,牢牢系在每一個兄弟的身上,任由它們星星之火變成燎原狂焰?!
在這樣的密集炮聲中,在重磅炸彈猶如狂風以驟雨般的地毯式轟炸中,在這樣群魔亂舞就連鋼鐵也開始燃燒的戰場上,在這個被一次次反覆轟炸的殘破土地上,馬蘭堅定激昂的聲音,卻始終在戰場上反覆迴盪。
“趴著,千萬不要露出頭!一露頭你就會死!”
“趴著,就算是聽到坦克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