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發出一聲痛苦到極點的呻吟,一時間整間小閣樓裡充滿了飛濺而起的灰塵和濃重的硝煙味道。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那挺架設在小閣樓上的重機槍依然在瘋狂的掃射。在這種彈雨紛飛的天與地之間,那位排長的聲音,仍然清楚的傳進了楊惠敏的耳朵裡:“記著,千萬不要回頭!跳進蘇州河,不要露頭一口氣游過去!只要游到了對岸,他們就不敢開槍了!楊惠敏,你快跑啊……”
突然在日軍陣地上響起了排炮的轟鳴,迫擊炮、七十五毫米山炮,七十五毫米野戰炮射出的炮彈,在空中拉出了一道又一道不同弧度,卻是相同目標的軌痕,狠狠撞向了那座孤立在四行倉庫東側的小閣樓。
這座小閣樓雖然通體也是鋼筋混凝土結構,雖然它的牆體也足夠支撐重機槍的掃射,但是它畢竟不是四行倉庫!在排炮的轟鳴聲中,整座小閣樓在痛苦的呻吟,它的支架它的身體,都在發出垂死前的哀鳴。就是在這種彈片飛舞,整個閣樓都要倒塌的情況下,架設在閣樓上的那一挺重機槍仍然在瘋狂的轟鳴,仍然在將子彈,一遍又一遍的掃向日本軍人。直到整個閣樓都轟然倒塌,才陷入了永遠的寧靜。
“混蛋!混蛋!混蛋……”
楊惠敏在心裡不停的罵著,任由眼淚狠狠從她的眼睛飛濺出來,在空中拉出了一道道晶瑩的水痕。在這個時候,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那些可恨的侵略者。當楊惠敏再次跳出一個戰壕時,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蘇州河,看到在蘇州河對岸,向她拼命招手的中國同胞。就在蘇州河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