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亂七八糟的一幕接著一幕,戰地指揮官卻笑了,因為就是在他的注視中,一名也許剛剛經歷了最殘酷血戰,頭頂上還貼著幾塊止血紗布的苦行僧,跨著最標準的軍人步伐,左手拎著一支南部九四式手槍,右手拎著一個軟綿綿天知道有沒有斷氣地中國軍官,走到了車廂上。勉強讓那個中國軍官半跪在車廂上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那位苦行僧舉起手槍,對著中國軍官的腦袋就是一槍。
雖然隔著兩三百米的距離,但是戰地指揮官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從屍體上飛濺而出的鮮血,就像是一朵最美麗的花朵般,以那個中國軍官的腦袋為核心猛然燦放。那種燦爛,那種以最純粹殺戳為元素揚起的美感,在瞬間就映亮了這位戰地指揮官的雙眼。
一面中國國旗,一面米字型英國國旗,同時舉起,和平時不同的是,這兩面被人迎風用力揮舞的國旗上,都是濃煙翻滾,都是烈焰飛騰。
而一些同樣穿著僧衣,全身卻找不到半絲我佛慈悲情懷的男人,已經開啟了一些車廂,他們手腳並用,把一隻只木箱拋了出來。那一盒盒用洋鐵皮包裹的罐頭,那一箱箱黃晶晶,摔散了後在陽光下反射著動人光彩的子彈,都在用最樸實的聲音,對著山頂上那些缺吃少喝更缺乏武器補給的緬甸獨立軍們喊著同一句話:還傻愣著幹什麼,快來吧,我在等著你們呢!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再不知道雖然轟炸失敗,但是潛伏上列車的日本特工,已經控制了這輛載滿物資的軍車。那他就是白痴傻逼二百五,就是沒長眼睛沒有腦子,或者小時候乾脆被驢踢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們的最高戰地長官身上,現在每個人心裡有的,已經不再是作戰,不再是響牙切齒地把子彈,把手榴彈,把石塊,狠狠砸到英國的朋友,緬甸的敵人身上。看著那一箱箱吃的喝的用的殺人的享受的救命地物資,這些天天泡在大山裡,就等著皇軍的鐵蹄儘快踏到的游擊隊員們,眼睛都綠了。
指揮這場伏擊作戰的最高指揮官當然清楚身邊這些兄弟,這些同志,這些部下,這些只要他一聲令下,就要衝上去玩命的孩子們心裡到底在想著些什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大獲全勝。明明是可以載歌載舞,大傢伙一窩蜂的衝下去享受戰利品的甜美,他的心裡就是有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也許。是因為那些本來應該訓練有素,軍紀嚴明的日本情報部門特工,表現地太像流氓,表現地太誇張了吧?
躲在整列軍車某一節車廂裡面的鬼才也急了,他眼巴巴的盯著兩側地山峰,他捏緊了雙拳,就算是隔著七八米的距離,也能清楚的聽到他雙手的骨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的噼裡叭啦的聲響。而在他的嘴裡,更是不停的發出抱怨的詛咒。“快啊,快啊,你他媽的快點雄起啊,還傻愣著幹什麼,有這樣地好事你還他媽的傻待著幹什麼?你他媽的沒有聽說過,有便宜,就好像是輪姦,你不上有人上這個真理嗎?!”
看鬼才尿急的樣子,看他額頭上悶出來的汗水。當真是像極了面對一位已經脫光了衣服就等著他寵幸的絕世美女,卻突然發現自己痿了、軟了、不舉了、不雄風依然了,不傲然挺立了,不男人了,不人道了,老表針兒生鏽了的老男人!
這也難怪鬼才著急,那些緬甸獨立軍的兄弟們、同志們、戰士們、勇士們,可都趴在山峰的兩側,佔據了絕對地利優勢,如果不能把他們吸引出來,他們就算是發動突襲,自己人太少敵人太多,而且又一個個躲得比縮頭烏龜還要精彩,這樣地突襲又有個鳥用?
王二勝的目光在這個時候,已經在江東孫尚香的身上來回打轉,在這個要命的時候,這位號稱“糧倉裡的老鼠”的二班長,終於徹底暴發出自己的聰明才智,“雷大哥,日本人最擅長的就是燒殺搶掠姦淫婦女,我們殺也殺過了,搶也搶過了,燒也燒過了,就是還少了姦淫婦女這一條,而男人最好的也是這一口,我就不相信他們天天縮在深山裡,沒有老婆沒有情人沒有女朋友,當真是老母豬也能賽貂嬋的時候,能忍住這種情節。如果我們能夠在車廂上,表演出這麼一場好戲,哪怕只是蜻蜓點水,也必然能收到事半功倍的奇效。我個人認為,想誘惑對方不顧一切的衝下來,最重要的就是要動用手邊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充分調動起他們的獸性……”
師父謝晉元曾經告訴過雷震,身為一名有素質,有親和力,又能保持必要威嚴的指揮官,平時絕對要注意不能多說話,話太多了人就不值錢了。但是在下級向自己報告的時候,又一定要用點頭,微笑之類的肢體語言,來示意下級自己在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