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告訴我,你賣了多少錢?萬一有一天人家來要,我看我能不能給起。”他故作輕鬆的說。
“是個獵人,用了兩塊不值錢的獺皮換了我。”我撅著嘴,哎,好便宜,我一定會被他看不起。
“哇,這下我可以放心了,可是,你怎麼那麼不值錢,虧我還把你當成寶。”他的笑容大大的,可眼睛裡面若有所思。
“若若,嫁給我,我不想你受委屈。”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的眼睛。而我低著頭,沒有看他。
“我不覺得委屈。”
“你不想嫁我。”他的臉緊崩著,嘴抿成了一條直線。
“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委屈。我身體不好,沒法很好的服侍你,甚至不能為你生兒育女,我還可能……”我是真的那樣覺得。
“夠了,你不是因為什麼賣身契,你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嫁我,對吧。就算我找到賣身契的那天,你還是會這樣對我說的,不是嗎?”他似乎真的生氣了,他開始穿衣服,下床,站在地中間,背對著我。
而我,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怎麼才幾分鐘,所有的溫柔,都消失無蹤了呢。
“你怎麼不回答。”他背對著我,僵著身體問。要過我之後,連看我都不願意了嗎?
“是,我從未想過要嫁你,但是……”話還沒說完,那人已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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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被一個人尷尬的扔在那裡,同樣的也是摔門而去,就如同那個大雪的夜晚。我覺得,和那次一樣,從此,我和你也會一樣的分離,再沒有可能在一起。其實我想說完的話是,
“我從未想過要嫁你,但是若若愛你,會永遠和你在一起,一直到我離開這世界。我不在意那個妻子的名分,可我願意跟著你,到只要有你的地方去。”
那個獵人是我哥哥吧
我不分日夜瘋狂的寵幸著我的侍妾們,然後問她們願不願意做我的妻子,她們的答案自然與那女人不同。可即便如此,我的慾望還是找不到出口,得不到發洩。因為,再也沒有哪一次的Zuo愛,讓我感到心靈與肉體的愉悅,那種完全敞開了自己身心的自由感覺,和若若在一起的感覺。
她在戲弄我嗎?在經過了如此刻骨銘心的,如此親密無間的接觸之後,仍然不願嫁我,甚至仍然不願抬頭看我,即使是在與我說話時。既然不想嫁我,又為何要給我,既然給了我,又為何要拿那麼拙劣的藉口搪塞我。我很生氣,我不知道我的自信哪裡去了。
我其實很害怕,怕你心裡還有別的人,比我還優秀的人,比如,那個獵人。我自信我很優秀,可比我還優秀的人不是沒有,他,我哥哥,在平定叛亂之前也曾經是個獵人,而且,我還知道,他有一件繡滿了梨花的寶貝披風,我一眼就知道,那是若若你的手筆。我真的不想隨隨便便就要對你發脾氣,可是這次我真的很害怕,怕事情就如我猜測的一樣,怕我們從此再也不能夠在一起,怕你心裡其實還住著一個獵人,更怕那個獵人的心裡其實也住著你。我不是無端的猜測,其實答案,或許已經在我的心裡。
哥哥娶了納丹牡做王后,這是一定的事,所有的胡國人都知道,他們是相愛的,哥哥奪回王權亦是為了奪回納丹牡。這幾年,哥哥有了好幾個子嗣,有納丹牡生的,也有別的妃子生的。這一切,似乎都那麼正常。
可我知道,還是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哥哥的心裡,似乎有一個女人。他的宮裡,有一個不一樣的院子,我去過,那是他辦公的地方,他常常也就住在那裡。那院子裡滿眼的梨樹,春天風起的時候,梨花就會飛得漫天漫地。那房間很簡單,淡粉的窗簾,已經很舊了,上面繡著若隱若現的梨花,那床上的被子也不新,我很好奇,那布料一看就是極為廉價,不像是哥哥會用的。哥哥放奏摺的桌上有幾件女人的頭飾,不是上等貨,看起來似乎是經常觸控,有些地方已經脫色。還有每到下雪的時候哥哥就會穿起那件繡滿梨花的披風,那時我就想,哥哥的心裡一定有一個女人,比納丹牡還重要的女人,而這的一切都與那女人有關。可那時我想,那女人應該是不在人世了,否則,以哥哥的個性,那女人只會在一個地方,那就是哥哥的身邊。
後來我認識了若若,這個慣繡梨花的女人。我認識她的繡品,我知道哥哥的那件披風,還有那窗上的掛簾,應該是若若繡的,可是卻不是我賣到宮裡的。我無法把所有的這些聯絡在一起,直到若若說,是個獵人買了她。
我想,那個獵人是我哥哥吧,那個曾讓我恨的咬牙切齒的,傷若若至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