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你會喜歡。”言外之意,他沒那麼無聊特意每年的啟緣節出來專門傷姑娘的心。是啊,他已經心有所屬,哪還需要外出結緣呢。
“那邊的街上有賣很多女孩用的東西,我們去看看吧。”他指著不遠處那條分外熱鬧的街道。
一間賣皮毛商品的鋪子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店鋪的門面很是氣派,那亮紅的匾額上還洋洋灑灑的用燙金字寫著“若氏織緣坊”,右下腳還有一簇淡靜的白色梨花。如果我沒記錯,這匾額有一模一樣的,不過比這小很多,應該在水梨鎮才對。我記得那字是我從宋佐那求來的,而梨花則是我親手畫的。
我的心跳忽然快了起來。我記得在被柯什日囚禁的日子裡曾收到過阿昌的一封信,說我們的產品託宋將軍和我父親的同僚賣到了大都,而且生意不錯。一定是這間鋪子了,阿昌會在裡面嗎?
我在平靜了片刻之後,終於抬腳邁進了屋裡,閆鈺也跟著我走了進來。因為是夏天的原因,鋪子裡沒有什麼客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計趕緊迎了上來。
“客官想要看些什麼?”那小夥計眼睛明亮,一看便知是十分機靈的。
“我只是隨便看看。”我逐一的打量著店裡的貨物。都是我所熟悉的樣式,並沒有更多的改變。有單層的小皮靴,有披風,有皮衣,有圍巾,小手套,還有小絨毛的髮飾……我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上面繡著的梨花,那都是我親自打的花樣子。
“那是我們店裡的特色,凡是我們若氏售出的物品上都會有代表品級的梨花圖案。”那小夥計見我格外留意那梨花便順勢向我介紹著若氏的特別之處。
“夏天的生意很清淡吧。”閆鈺問到。
“比起冬天的確是冷清些,但夏天的時候買我們的商品會比冬天的時候便宜一些,所以還是會有客人夏天來買的。”小夥計實話實說著。
“老闆是本地人嗎?”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的更多。
“您不是來買東西的吧。”那夥計已看出我似乎另有目的。
“的確不是,我……”我的話還沒出口已經被閆鈺打斷。
“我們只是隨便逛逛,看著店面不錯,便進來看看。”說著已經拉住我的手,往門口走去。
“莫言,”閆鈺似乎異常的嚴肅。
“你既然叫自己莫言,那麼那個叫若梨的女子便已不在這世上了。”他目光堅定的直視著我,那裡還有許多幾近嚴厲的警告。
我知道,若梨已經成為過去,可是我覺得昔日的故人似乎就在不遠的地方,我甚至馬上就可以有機會見到他,難道我要就此讓這個難得的機會擦肩而過嗎。
阿昌以為我死了吧?可阿昌還是那麼好的經營著若若的一切。我的眼神似乎閃著哀求,我想見阿昌,至少讓他知道我還活著,我認為他知道我還活著會很高興。
但是從來都溫柔如水的閆鈺,從來都會答應我所有要求的閆鈺,這次卻斬釘截鐵的拉著我離開了那裡。
我已經沒了遊玩的興致,在買了一些他認為還不錯的小物品之後,我們上了來時的馬車,回青石山莊的方向駛去。
“不高興了?”閆鈺問得小心翼翼。
我沒說話,我沒有不高興的理由,他是為了我著想。
“莫言,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令你不開心的事。如果你當真放不下,那麼你就做回若姑娘。”他的眼睛認真的看著我。
“只是事關重大,你一定要考慮清楚。因為你一旦找回了與過去任何一點相關連的過往,那麼我想你應該明白,隨之而來的一定不會僅僅是若姑娘希望找回來的那些,肯定還會有你不想要的。”
我知道,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我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蓄滿了淚水。
“我只是想讓阿昌知道我還平安的活著。他還在經營著若氏,我感覺得到他的心裡壓著沉重的負擔。我想讓他知道我活著,也想讓他為自己而活。”
閆鈺輕輕的用手將我攬在了懷中,而一直在我眼裡打轉的淚水終於衝破堤岸流了下來。
“我想他並不希望你像昔日的若姑娘一樣活著,如果莫言活得比若姑娘好,我想他一定會更加高興的。”他的聲音真的非常溫柔,讓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是啊,認了阿昌以後呢,我並不想將昔日的夢魘再重演一遍。所以,再見了,昔日的若姑娘。再見了,若姑娘的梨花。莫言會好好的生活,阿昌若知道他昔日的若姑娘生活的很好,也一定會開心的。
73這裡也是你的家
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