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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的樣子,鼻唇溝有一道粉紅的豎痕。雖是兔唇,其實不及兔子千分之一的可愛。

小學之前都在家裡待著,不上幼兒園,不上學前班,不和小朋友們玩,因為母親怕我被人笑,雖然已被人笑了個夠。儘管因為兔唇害母親被夫家離棄,儘管明知會被同學嘲笑、欺侮,但學還是要上的。不知怎麼的我竟習慣了別人異樣的眼神,其實詫異的眼神、嘲笑的眼神、蔑視的眼神要比同情的眼神容易接受的多。我養成了低頭的習慣,低著頭說話,低著頭吃飯,低著頭走路,從不去看別人的眼神,儘管這樣有失禮貌。

我有了一個小夥伴,我的同桌,一個不愛說話的小男孩。他是小兒麻痺,單拄著一支柺杖,課間時他不出去玩,我也不出去,我覺得我們是朋友,我會抬頭看他,我也會幫他取東西、幫他打中午飯,後來還和別的同學一起送他回家。再後來,他不用我幫忙了,他說,不喜歡我的眼神(什麼眼神?溺水者盯著浮木?),更不想因為我失去別的朋友,因為我,別的小朋友都不和他玩了。那時候,我知道,原來瘸腿的男孩和醜陋的女孩劃不上等號,即使是瘸腿的男孩,在沒有容貌的女孩面前,還是那麼的有優越感。

我的成績非常的好,好到無人能及,但那又如何。因為我有的是時間,不出門,不說話,不交朋友,當然只能學習了。沒人因為我學習好而喜歡我。我會跳舞,母親是個舞蹈演員,她是那麼的美,她教會我跳各種的舞,可惜我沒有機會跳給別人看,舞臺,學校的舞臺,不是我該去的地方。沒想到有一天我真的會上去,卻不是去跳舞,我去演話劇裡的一個貓女。帥氣的男生班長讓我去演話劇的時候,我聽到自己雷鳴般的心跳聲。轉瞬在小路的拐角處聽他對另外幾個頗有憤色的漂亮女生說“省得化妝了,添幾根鬍子,比真的貓還象……”刺耳的笑聲如同一盆冰水潑在我剛剛有些雀躍的心上。

我還是演了,那個貓女,會跳舞的貓女,紅著眼睛跳舞的貓女,贏得了片刻窒息的死寂後的掌聲。而我,有了貓女的名字,同學們都叫我貓女,而貓女再也沒有和那帥氣的班長說過一句話。

我學了醫,是中醫,因為母親多病的原因,或者因為自己缺欠的原因,可惜並沒有留住母親的生命。班長竟和我報了一樣的志願,考到了同一所學校,時而我感受到他的欲言又止,時而也感受到落在脊背上的注視目光。可是,我的眼神,總會冷冷的掃過身邊的一起,順便給萬物降溫。我很少說話,那聲音,或許就像從破開的冰面裡擠出來的,讓人沒了和我說話的慾望。

我覺得自己像個毒蘑菇,長在腐朽木跟之上,躲在陰暗的角落,內心向往著陽光,見了陽光就會馬上死去。我好像冷傲,因為我自卑,我孤獨,因為連我自己都厭惡自己。

想離開,想擺脫,想甩掉一切。可換了容貌的我,為什麼卻還是一樣的眼神,一樣的心境。

見到了我老爹

“小姐”小喜尖聲叫著,讓我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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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想什麼呢?再不想辦法,賣給了獵戶,一準兒沒了命,我可不要跟你去送死!”她氣鼓鼓的威脅著我,扭著身子盯盯地看著我。

“買一送一嗎?那獵戶可是賺了,夫人賣我,想必賣不上什麼好價錢,再搭上水靈的小喜你,她不賠大了?”我還真挺喜歡看她的窘樣兒。

“去找老爺吧,他,他,說不定會幫你的,去試試看吧,小姐。”她說的有些不確定。

我半天沒吱聲。我爹嗎?他若會救我,我怎會是現在處境?

沉默了半天。

“我去,就當去告別。”小喜突然抬頭看著我,黑幽幽的眼神裡閃亮的是同情,我不會認錯,那是一種久違的眼神,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神。心裡有些鬱悶,我“堂堂”一個小姐,犯著我的丫頭同情,這又是為哪般呢。

“進來”應該是父親的聲音吧,沉穩的有著男人感覺的聲音。

我推開父親書房的門,抬腳輕輕的走了進去。屋子裡有些書卷的氣息,一箇中年男子抬頭看著我。他好像不是太熟悉我的樣子,我從未來找過他,卻沒見他有什麼詫異的表情。

“父親”我猶豫著該怎樣開頭說這些話。

他沒應聲。

“聽說,要把我嫁給,嗯,賣給一個獵戶?”我小心糾正著用詞。其實,我還是太直白了,開門見山,毫不遮掩,畢竟,我早已習慣那樣說話,畢竟,他沒有過多的美國時間陪我兜圈子。

一陣尷尬的沉默。我聽到自己喘氣的聲音。我在等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