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的許炎夏瞬間清醒,臉頰迅速泛紅,隱約還能看見淡淡的手指印。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晚上七點之後鎖好門不要出來,你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不聽……”
許燕的手不停的打在許炎夏的身上,眼裡漸漸落下淚來,聲音也逐漸染上哭腔。
許炎夏懵了,這是他第一次捱打,他嚎啕大哭,哭著說自己錯了,解釋自己只是想上廁所,說以後保證聽話。
“有什麼用,有什麼用……”許燕還在打,打到她實在沒有力氣,許炎夏的身上出現了青紫她才停手。
許燕把他緊緊地摟在懷裡,“對不起,原諒媽媽沒用……”她小聲的道著歉,眼淚滴落在懷裡人的肩頭。
這天許燕跟學校請了假,在附近奔走了一天,終於有一家同意可以收留許炎夏幾晚,許燕感激涕零,就差給人下跪。
許燕在那片樓里名聲並不好,很多人罵她爛鞋、臭婊子、不要臉。
久了,許炎夏也知道,他的母親可能做了不好的事情。
一個星期後,許燕被人打了,當時許炎夏放學想回家看看許燕,就看到家門口圍了一圈的人,他從人群中擠進去,就看到自己的母親被另一個女人騎在身下,一頭長髮被女人攥在手裡,臉上淌著血,身上蹭滿了灰。
姿態狼狽至極。
女人嘴裡不停咒罵,聽過的沒聽過的,各種各樣層出不窮。
他衝了過去,撞開了女人,“別欺負我媽媽。”
被撞到一邊的女人震驚地看向許炎夏,聽見他嘴裡的稱呼,眼裡的情緒轉而變為厭惡,“媽媽?哼。”女人嘲諷出聲,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腳就往許炎夏身上踹。
“賤人生出來的孩子也是賤種,爛貨,就她這種人也配當媽?”女人一腳踹倒了許炎夏,又是死命的踹上兩腳,第四腳時落在了許燕的身上。
她把許炎夏抱在懷裡,擋住了女人粗暴的攻擊,還有外人紛雜的目光,或是同情,或是厭惡。
待女人打累了,臨走前,她惡狠狠地丟下一句,“別讓老孃再抓到你!”
女人走了,周圍看戲的人散去,許燕抱著許炎夏回了家,他不用再去別人家過夜了,那個叔叔也沒再出現。
之後又是搬家前的日子,他看到了一張又一張的新面孔,有時許燕會一晚上都不回家,到了第二天才會見到人。
上了初中,許炎夏和班上的同學隱晦的得到了性教育,他才明白許燕每天晚上和那些男人都在做什麼,畢業前,老師問他們以後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許炎夏既沒想到醫生,也沒想到警察,而是下意識的想到了許燕,反正他不想成為許燕那樣的人。
上了高中,他開始打零工。
高一下學期,許燕得了梅毒死在了家裡的床上,他平靜的處理了後事,去了火化場得到了許燕的骨灰,他把她裝進盒裡回了家。
許炎夏在家門口再次見到了那位他七歲時曾幻想過父親模樣的模板,他得知那個男人叫趙逸。
趙逸看見許炎夏的臉時還愣了一下,看到他懷裡抱著的骨灰盒瞭然道:“我收到訊息,沒想到你媽還真死了。”
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他似乎只比在記憶裡多了幾道褶皺。
趙逸的臉上劃過一瞬的失望,但很快就掛上笑意,“不請我進去坐坐?”
許炎夏皺著眉開門,趙逸跟了進去。
“這裡還是跟前幾年一樣啊。”趙逸站在門口,視線掃過屋內的陳設,感慨道。
“你來做什麼?我媽都死了。”許炎夏把許燕的骨灰放到桌上,態度極差。
趙逸聞言輕笑了下,“你媽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嗎?沒告訴也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我叫趙逸,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叫我叔叔就行了。”
“我沒興趣跟你在這兒搞關係,你到底來做什麼?”
趙逸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似是不滿許炎夏對待自己的態度,語氣惋惜,“還是你小時候的樣子比較可愛。”
許炎夏隔著茶几站在趙逸面前,沒吭聲。
“你不想知道當初你媽為什麼讓你七點之後要回房間鎖門嗎?”
“我沒興趣知道。”
趙逸的身子往後一靠,彷彿沒聽見許炎夏的拒絕,自顧自地說道:“本來想讓你見識見識我跟你媽在床上的樣子,但可惜,你媽不願意讓你受刺激,直接叫人向我家那位透露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把我坑慘了。”
趙逸是位鳳凰男,藉著原配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