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小冬兒受罪的模樣,她就想到六郎。
無錢看病時的絕望,七朵深有體會,現下自己家雖不說大富大貴,但為小冬兒看病還是能看得起的。
七朵有心為方家母子還債,但是這錢可不能就這樣輕易拿了出來。
為小冬兒治病花錢,那是為了救命,而還債這種事是可以緩一緩的。
她眸子一轉,拉了方母去一旁。問是怎麼回事。
方母長嘆一口氣,抹著淚說了事情經過。
當年方忠友娶媳婦時無錢付彩禮。方忠友的大舅舅,也就是吳金蓮的公公唐福山當時拿了二兩銀子給方氏,說是他送給外甥的賀禮。
方母收下了銀子,並說了等以後家裡條件好了,這銀子會還回去的。
唐福山當時還罵了方氏,說他是大哥,妹妹的有難處幫一把又怎麼了,還說要是還銀子,這銀子就不給她。
方氏感激的收下銀子,為兒子辦了喜事。
這銀子的事也就一直沒提起,誰料一年前,唐福山因病而亡故了。
唐福山這一死,吳金蓮卻開始上門來討要銀子了,說銀子是借的,當初唐福山那樣說只是客氣,其實私底下對他們說過好多回,讓他們以後要將銀子要回來。
二兩銀子如今加上利息,那就是五兩。
聽方母說了經過,七朵對吳金蓮更加厭惡起來。
二兩銀子在短短三年內竟然有三兩利錢,吳金蓮真是堪比那吸血的螞蝗。
五兩銀子在七朵看來不算多,但對於一貧如洗的方家來說,那可是天文數字啊。
最最可惡的是這筆銀子當初是唐福山給的方母,現在經吳金蓮這樣一鬧,倒將唐福山當年的一番好心踩在了腳底下。
“唐家眼下的家境如何?”七朵問方母。
方母說唐福山生前是個屠夫,在集上有個肉攤,家境富足,如今這肉攤就由吳金蓮夫妻在打理。
唐家要是眼下生計遇上了問題,吳金蓮跑來要銀子,七朵還能理解,可唐家分明不愁吃喝,卻偏要跑來逼迫窮得叮噹響的方家,就實在是太可恨了。
“方大娘,別擔心,這事我幫您解決。”七朵對方母輕聲安慰。
方母見七朵滿面的自信,將要說的話嚥了下去。
她與七朵走回院子。
“大姑,銀子的事兒解決沒,快拿過來吧,我還要回去忙呢。”吳金蓮見七朵與方母說了一會兒話,想著七朵是不是給了方母銀子。
“這位大嫂,你說方大娘欠你銀子,有何憑據?”七朵看著吳金蓮笑吟吟的問。
“憑據?什麼憑據,我說的話就是憑據。”吳金蓮十分囂張。
“你說的話就是憑據?哼,笑話,空口說白話就想賴方大娘五兩銀子,門兒都沒,我還說你欠了我一百兩銀子呢,快拿來。”七朵看著吳金蓮,嘲諷的向她伸出了手,真的討要一百兩銀子。
也是方家母子老實厚道好欺,要是換做其他人,早用棍子將吳金蓮攆出多遠,哪個理睬她。
湯胡看向七朵的眼神裡滿是讚賞,唇角勾了勾,也看向吳金蓮伸手,“快將一百兩銀子還來,否則有你好看。”
吳金蓮氣得差點兒吐血,她就是看方家母子好欺負,才跑上門來要銀子的。
卻沒想到今日出門未看黃曆,遇上了不好對付的刺頭兒。
“你們是什麼人,這是我們兩家的事兒,與你們外人無關,休要多管閒事。”吳金蓮氣急敗壞的嚷。
“我們是什麼人,你一個婦人無資格來管,只是在這告訴你一句。既然上門來要債。就得有憑據。否則。小心我們拉你去見官,告你訛詐。”這是湯胡說的。
沉了眼,瞪著眼睛的湯胡是很有幾分煞氣的。
譚德金也揮揮手,“快走,我們還有正經事兒要忙,沒功夫聽你閒扯。”
他也在急著冬兒的病情。
吳金蓮當然不甘心就此離去,可是掂量了下雙方的實力,她這邊明顯佔下風。
還有聽七朵他們說話。就知他們不是好惹的,好漢不吃眼前虧,今兒就便宜了這老賤人,過幾日再來,到時候沒了人撐腰,看老賤人還怎麼橫。
“大姑,將銀子準備好,過幾日我們來取。”吳金蓮丟下這句話,帶著兩個年輕人就要溜。
湯胡見她還掂記著銀子,往他們三人面前一擋。肅了臉色道,“再對你警告一聲。無方大嫂借銀子的憑據,你們要是再敢上門來胡攪蠻纏,休怪我們到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