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怎麼了?說好了今晚以歌會友,不論人品。”
“口是心非!”
“……”
馮乃凱朝王梓鈞豎起大拇指,讚道:“雖然那天錄歌的時候聽過,但現在聽著還是忍不住叫好。”
“是啊,老大就是老大,我們怎麼唱都沒這個味道。”陳飛鵬也說道。
鄧麗君卻是第一次聽王梓鈞唱這首歌,震撼一點不比這些歌míxiǎo,不由得想起去年歌唱比賽時,他也是那樣,用自己寫的歌,將臺下的評委和歌mí驚得說不出話來,把一場比賽變成自己的演唱會。
王梓鈞嘴角微微翹起,看著四周嘈雜的歌mí,心中狂呼:美麗的香港,等著我用粵語歌來征服你吧。
這個時候的粵語歌無外乎兩種,一種是傳統戲曲;一種是口水歌、市井民謠,多用於廣告之中,又稱為廣告歌。一些經典的廣告歌,在xiǎo市民中傳唱還很廣,只是都上不得檯面。
香港樂壇之前的十年,是國語歌曲、英文歌曲和黃梅調的天下,唱的都是纏綿悱惻的情歌,比如著名的《不了情》(不是《新不了情》)。剩下的就是少年組宛若地下組織一樣,偷偷mōmō地唱披頭四,這少部分人後來也成為了王梓鈞《jīng忠報國》的忠實粉絲。
至於粵語流行曲,貌似,一首都沒有!或許有,但未有流行起來。
王梓鈞卡住了時代的脖子,因為過了今年,香港將是一個粵語的世界。明年《七十二家房客》的熱映,讓粵語在電影中被承認;後年電視劇主題曲《啼笑姻緣》瘋狂傳唱,成為香港粵語歌的發端,拉開了香港今後幾十年粵語歌成為主流的序幕。
“王梓鈞,再唱一遍!”
“是啊,再唱一首粵語歌,我們要聽粵語歌。”
這些歌mí真是可愛,剛剛還對王梓鈞大罵不止,現在一首歌就把他們收買了。
王梓鈞笑笑:“今天可是麗君的歌友會,我不能喧賓奪主。”
“王梓鈞,這首歌有賣嗎?”
“對,哪裡有賣的,我想買回家慢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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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鈞道:“大家留意一下音像店,過幾天就會發售。這張唱片一共有六首歌,名字就叫《千千闕歌》。”
……
黃阿倫是土生土長的香港本地人,做過碼頭搬運工人,也當過米鋪夥計,如今年紀大了,便開了一家xiǎoxiǎo的鋪面,賣一些日常雜貨。
如今香港經濟有了很大起sè,不像20年前,窮人只能倒餿水吃。不過有一點沒變,那就是還得受幫會份子的欺壓。
“喂,老不死的,月錢準備好了嗎?”幾個穿著短褂的húnhún敲著他的櫃檯。
“好了,您收好。”黃阿倫拿出10塊錢jiāo到húnhún手裡。
領頭那人撮了個牙huā說:“不夠,漲價了,現在的行情要12塊。”
“十……十二塊?”黃阿倫想要反駁,最後還是從chōu屜裡又加了兩塊。
那領頭的將錢放好,說道:“不是我撇子梁訛你,最近物價上漲(受美國金融風bō影響),所有幫派的月錢都漲了。”
“是,是,撇子哥辦事公道。”黃阿倫連忙附和道。
等那些人離開,閣樓上下來一個十多歲的少nv,臉sè不好道:“爺爺,那些壞蛋又來了?”
“哎,huā錢破災。”黃阿倫擺nòng了櫃檯上的收音機,這是他兒子知道他喜歡聽黃梅調,專mén給他買的。
“哼,我們辛辛苦苦賺的錢,憑什麼要給他們。”少nv撅嘴道。
“哎,阿蓮,你不懂的。”黃阿倫把收音機給孫nv,“幫我調一下頻道。”
阿蓮將頻率調到香港廣播電臺(phk)的華語頻道,每天這個時候都有黃梅調要播放。調好之後,阿蓮就上樓做作業去了,她更喜歡國語情歌,對黃梅調可沒什麼興趣。
阿蓮看著窗外骯髒破敗的街道發呆,很快便聽到爺爺的喊聲:“阿蓮,你是不是調錯了,怎麼不是黃梅調啊?”
“哦,來了。”阿蓮飛跑下樓,卻聽見收音機裡傳來悅耳的歌聲,居然是粵語歌:
“……來日縱是千千闕歌
飄於遠方我路上
來日縱是千千晚星
亮過今晚月亮……”
“阿蓮,阿蓮……”阿蓮聽得入mí,她從未聽過這麼好聽的粵語歌,便連爺爺的叫聲都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