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的奶奶相依為命,直到上大學,奶奶也去了。
他一直沒什麼追求。賺錢?不餓死就行。人生理想?當導演算是半個吧,那也只是一種情感的寄託。
感情似乎要看得重一些,與朋友交往他寧願吃一些虧,也要儘量避免矛盾摩擦。愛情也是儘量維持,所以當呂珂背叛他後,他才會那麼憤怒。只是當時他已經厭倦了,就算讓對方聲名狼藉又如何,自己也不能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這一世呢?父親、哥哥、姐姐,還有僅相處過幾天的大嫂,都是他的親人,他應該負起自己的一份責任。
只是再大一些的追求,可就真的沒什麼了。
此刻躺在一群熱血青年中間,王梓鈞感覺自己體內某一塊血肉正在燃燒。似乎,除了賺錢之外,他還應該在這個世界做一些什麼!
“明天該唱什麼鼓舞鬥志的歌呢?”黑暗中,有人發問。
另一人回答:“抗戰歌曲是不允許唱的,唱《綠島小夜曲》吧,歌頌我們美麗的臺灣。”
“不行,《綠島小夜曲》太柔軟了,我們要唱激發鬥志的豪邁歌曲。”
“梓鈞,你專門為遊行寫一首歌吧!”不遠處,孫希弼突然說道。
“這裡有人會寫歌嗎?”有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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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希弼自豪地答道:“當然會,梓鈞是這次中視歌唱大賽的冠軍,他唱的歌全是自己寫的。”
“我想起來了,先前忙著遊行的事情居然沒認出來!”馬英九起來開了燈,找來紙筆說,“大歌星,現在能創作出一首嗎?”
“我想想。”王梓鈞接過紙筆,想了一會兒,動筆畫著譜子,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
寫完之後,馬英九看了歌詞,喜道:“好詞,可我們不懂看不懂曲譜,你先唱一遍吧。”
王梓鈞看了看馬英九,此時的小馬真是個帥哥啊,細皮嫩肉,清秀無比,放在基情四射的後世,絕對會被人認為是受受。
“這首歌的名字叫《我是中國人》。”王梓鈞盤腿坐著,開始開口唱起來:
“沉默不是懦弱
忍耐不是麻木
儒家的傳統思想
帶領我們的腳步
八年艱苦的抗戰
證實我艱毅的民族
不到最後的關頭
決不輕言戰鬥
忍無可忍的時候
我會挺身而出
同胞受苦河山待復
我會牢牢記住
我不管生在哪裡
我是中國人
不論死在何處
誓做中國魂
忍無可忍的時候
我會挺身而出
統一中華完整國土
……”
當王梓鈞唱到第二遍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開始輕輕地跟著唱起來。一遍接一遍地唱下去,有人唱得輕聲嗚咽,有人唱得豪氣頓生。但無可否認,這首歌在這個奇妙的時刻唱起,有了一種奇妙的作用,它感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十年後,二十年後,三十年後……在場的幾十人,有一大半將成為政治、文化、科技、商界的精英,這個夜晚,將是他們人生中最重要的回憶之一。
“我提議,這首歌可以成為保釣會的會歌!”王曉波突然道。(王曉波,日後的臺大哲學系教授,島內“統派”代表人物。)
“我贊成。”馬英九舉手道。
“我也贊成!”
“我也贊成!”
“……”
王梓鈞笑了,這或許是他來到這個時代後,所做過的最有意義的事情。
當天晚上,學生們一遍又一遍的唱著歌,除了《我是中國人》,唱得最多的是岳飛的《滿江紅》。公寓的其他住戶接連被歌聲吵醒,在知道他們是臺大保釣學生之後,便無言地各自回去了,沒有任何人抗議。
人們在歌聲中不知不覺地睡去,又在響亮的鬧鐘聲裡醒來。
今天天氣很好,不冷不熱,偶爾還吹起一陣微風,是個遊行的好天氣。
王梓鈞跟隨著眾人在臺大集合,學校估計怕是大家沿途鬧事,居然還派了巴士來接送。無奈聚集的人數太多,起碼有一兩千人,車根本不夠裝。
遊行的第一站是美國大使館,有經濟條件的紛紛表示自己出錢坐車去。
只見浩浩蕩蕩的車隊從臺大出發,一路上其他車輛紛紛讓道。
到達美國大使館之後,王梓鈞下車打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