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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部分

70年代,偷渡已經成了廣東民間的一種風氣。從城市到鄉村,從孩童到老人,各sè的群眾以不同的方式向粵港邊境靠攏,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或爬火車,或乘小船,或隻身泅水,不顧一切,向著香港奔去。曾有老人回憶,在那個時代的廣州,群眾常常自發去珠江中練習游泳,其目的就是為了在日後的“逃港”中用得上。不少人從小便被家人灌輸“好好練身體,日後去香港”之類的思想。

“叔,嬸子,我功課做好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生走進來。

這男孩是郝建國弟弟的兒子郝文革,在知道自己叔叔這邊過得好,去年一個人從廣州跑出來的。

大陸去年文革結束,各方面有所放寬,再度掀起了“逃港”熱cháo,現在還好些,到了明年,一年的逃港人次就達十萬,成功逃脫的近兩萬人。甚至出現幹部組團偷渡的事情,某大隊支書親自領著一票人“逃港”打前站,走的時候村裡其他人出來踐行。被抓的只能灰頭土臉地被遣返,要是哪家有人偷渡成功,還會放鞭炮慶賀,有點能力的還會大擺酒席。

郝文革現在已經改名叫郝多福了,他原來那個名字在香港沒法呆。

郝多福同學一進來就盯著電視看,他本來計劃逃到香港來打工吃飯的,沒想到叔叔嬸子讓他念了書。一進學,郝多福就被多彩的學校生活給晃huā了演,學會了打街機、學會了看電影,甚至偶爾還積攢著零huā錢和同學去唱卡拉ok。

王梓鈞就是郝多福同學的偶像,他最喜歡看王梓鈞的電影,唱王梓鈞的歌,他覺得這比以前的樣板戲、革命歌曲好看好聽多了。

去年一到香港,郝多福就被奇妙的電視機所吸引,當時佳視正在播《三國演義》,郝多福都是提前半個鐘頭就守在電視機前等著看。

如今又聽說自己的偶像王梓鈞要講三國,自然心癢難耐。

電視機裡,動畫加電視劇片段的三國場面,配合著解說,勾勒出那個英雄輩出的luàn世。一身中山裝的王梓鈞出現,開始侃起了三國。

“要說這周瑜啊,也是個靚仔。不是有句話叫‘曲有誤,周郎顧就是靚仔的意思,在江東,周瑜被稱為周郎,孫策被稱為孫郎。按照今天的話說,就是周靚仔、孫靚仔的意思。大家想想啊,兩個二十出頭,才華橫溢的靚仔,娶了當地最美的靚nv大喬、小喬,這多拉風啊?所以千年後,蘇東坡還在發出感嘆,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檣櫓灰飛煙滅……”

電視裡傳來王梓鈞極富現代親和力的講說,原本對三國不怎麼熟悉的陳芳都被吸引住了,遑論本就痴mí三國的大小三個男人。

郝援朝只覺得王梓鈞講得太有趣了,這種嚴肅的教育節目居然被他講得妙趣橫生,什麼靚仔、靚nv,開“爬梯”,開演唱會,唱卡拉ok都來了,說到絕妙處,郝援朝和堂弟都忍不住大笑。

即便是原本對王梓鈞不屑的郝建國,也不得不承認王梓鈞講得好,決定明天還要看這個節目。

等到《王梓鈞說三國》第一集播完,幾個人還意猶未盡,他們以前哪看過這種節目?雖然佳視的節目預告裡,說今晚只播一集《百家講壇》,可他們心理還抱著僥倖——nòng不好還要播一集呢?

一直坐在電視機前等了大半個小時,直到後面佳視一個教基礎物理的老教育節目都快放完了,一家人才有些惋惜地關掉電視。

郝援朝和郝多福乖乖地回房睡覺,香港的住房一向很緊張,像郝家也勉強算中產階級了,不過堂兄弟兩個還睡在一個房間。

燈關了,兄弟兩個就在黑暗中討論著剛才的節目,說著說著就轉到了《三國演義》上,各自為他們心中的英雄爭得面紅耳赤。

“諸葛亮沒那麼厲害,王梓鈞不是說了嗎?什麼三氣周瑜,三把大火,都是子虛烏有的。周靚仔人家是自己得病死的,赤壁之戰周瑜才是主帥。”郝援朝說道,他聽了一集之後,已經成了周靚仔的粉絲。

郝多福卻一向是諸葛亮的擁躉,反駁道:“就算那些是羅貫中編的,諸葛亮也厲害。不然劉備以前總是逃跑,有了諸葛亮一下子就發達了。”

“諸葛亮是戰略家好不好,不是戰術家、指揮官。唉,算了,你個小屁孩才多大,說了你也不懂。”郝援朝不屑道。

郝多福不滿道:“誰說我不懂?像**就是戰略家,十大元帥就是戰術家、指揮官。所以**就像諸葛亮,十大元帥就是周瑜,你說**厲害還是十大元帥厲害?”

“呃……”郝援朝被自己只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