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場,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裡?
穿越後一直抱著旁觀心態,萬事不留於心的王梓鈞,這一刻終於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慾望。他沒有退後,反而用力地撞上去。
這一刀終於還是砍到了他的肩膀上,但卻避開了殺傷力最大的刀刃前端,入骨即止。
“乾死四海幫!”
街口突然爆發出的聲音讓王梓鈞看到了希望,一腳將前面一人踹退,手中扁鑽刺入另一人的手腕。
“走!”四海幫的頭目見是老對頭竹聯幫,此時他們這邊久戰疲憊,負傷又多,哪裡打得過潮湧而來的敵人,當機立斷地下令撤退。
身邊的敵人一退,王梓鈞疲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周身起碼十多處傷口,失血過多讓他有些頭暈。
吳敦將三人送到醫院,受傷最輕的居然是最先衝入的王梓榮,全身上下就兩三處輕傷,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躲過的。而吳曉珍略好,身上中了五六刀,不過都是些皮肉傷,沒有傷到骨頭。
不是王梓鈞本身太弱,而是他只掌握了這具身體七八成的武力,而且戰鬥意識有些偏弱。
“說說,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讀書去了嗎?”王梓榮簡略地包紮了一下,跛著腳走到王梓鈞的病床前。
王梓鈞只好把自己參加歌唱大賽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不過以前的王梓鈞從不唱歌,為了避免引起懷疑,他只說是一個同學教他唱歌的。
王梓榮眯了下細長的眼睛,只淡淡說道:“你好好地讀你的書,別再管道上的事。”
王梓鈞知道他是要把事情接過去,連忙勸道:“哥,那小子家裡是臺北地方法院的,你可別亂來。”
“我知道了。”王梓榮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四海幫有幾個家裡不是當官的,什麼時候怕過他們?”
竹聯幫和四海幫自成立起就恩怨糾葛,兩個幫派地盤接近,幾乎天天爭鬥。其實兩幫元老許多出自同一個幫派——中和幫,只不過四海幫的成員多是大學生,而且家裡有錢有勢;而竹聯幫的成員卻是以初中生為主,都是些住在眷村的普通軍屬。
正說著,吳敦和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走進病房。
那男子二十多歲,濃眉大眼,鼻樑高挺,舉止優雅,是個不折不扣的帥哥。
王梓鈞立刻認出了這人,因為前世查資料的時候對他太熟悉了。
張安樂,綽號白狼,竹聯幫美國地區負責人,陳啟禮手下頭號智囊。不說他在道上的功績,先來說說他的學歷:淡江大學歷史系學士,淡江大學歐洲研究所(肄業),美國內華達大學拉斯維加分校會計學士、資訊管理學士,美國聖馬利學院心理學學士、社會學學士,美國斯坦福大**籌學碩士。
只把他的學歷拿出,就能羞煞唐駿之流。
王梓鈞對張安樂印象最深刻的不是他重整竹聯幫、組建竹聯幫美洲分部,而是他在陳啟禮因江南案被捕後的精彩表現。
就在陳啟禮將被臺當局作為棄子犧牲時,為了救自己的老大,張安樂突然放出煙霧彈,說手裡有盤錄音帶,可以證明江南案是蔣經國之子指使的。臺當局因此不敢輕易判決,怕蔣背上殺人滅口、丟卒保車的罪名。這個煙霧彈在島內外引起軒然大波,導致蔣經國不得不公開表示,自己的兒子將不會再繼承總統之位,從而結束了蔣家的世襲統治。
張安樂此舉令美、臺雙方都下不了臺,結果他在美國被控販毒,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張安樂強調:他這輩子在道上絕不碰毒品生意;而當初指控他販毒的檢方證人後來公開宣稱:當初是在聯邦檢察官的壓力與利誘下才作了偽證,日後重審時願意回國為張作證)。
張安樂將水果袋放在床頭櫃上,衝王梓鈞笑著點了點頭,之後便一直盯著王梓榮。良久,他才說道:“梓榮哥,回來吧!”
王梓榮搖搖頭,抓著吳曉珍的手說:“我現在和曉珍過得很好。”
“好個屁!”吳敦大聲道,“你每天賣魷魚羹能賺幾個錢?珍姐的刀是用來砍人的,不是用來切魷魚絲的!”
“其實切魷魚絲和砍人沒什麼區別,過得開心就好。打打殺殺的日子什麼是個頭?砍人不可能砍一輩子吧?”吳曉珍溫婉地笑著說,一點也沒有了先前兇悍砍人的模樣。
張安樂問王梓鈞道:“梓鈞,那些人為什麼追殺你?”
王梓鈞又把剛才的說辭複述了一遍。
張安樂聽完直視著王梓榮,問道:“你以為今晚那幾十個四海幫的殺進西門町是偶然嗎?對付一個普通人用得著幾十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