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下落過程中的一瞬間而已。
她終於從這一瞬間當中解脫出來。
谷底原來是一片平坦略微向下的平地。
霧氣均勻地散步在空中,不像剛才陣中的那樣濃密。佳欣可以清晰地看到二十米的情景。再遠,就有點模糊,要憑著聲音辨別。
——不說遠處傳來的人聲響動,就靠眼睛看,也知道要怎麼走。
因為面前統共只有一條路,一條向下的石梯。
很簡單。
下去。
看到門。
推開。
走進去。
()
聽見一個人,說了一句話。
“朕沒死,你們很失望吧?”
佳欣揉了揉眼睛。
沒錯。
眼前一片大湖,巨大到難以想象的程度。湖中一個同樣巨大的平臺。湖對岸是曲折的幾條不同道路,黑洞洞,陰森森。
說話的人,正是端坐在湖中的平臺之上的,康熙。
(4)
人全在這裡。
康熙端坐正中,他身後站著許佩,正將一把彎刀駕在康熙頸上。
陳火方一臉得色,負手站在湖後的數條|穴道面前,細細查探。
福全與四位阿哥跪在康熙面前。
金風竹面色蒼白,手裡扶著搖搖欲墜的胤祥。
胤祥的心口,插著一把尖刀!
佳欣驚撥出聲。
眾人回頭望她。
“天,你怎麼也進來了?”胤禩喃喃道。
胤祥亦掙扎著看過來,看見佳欣,想要說什麼,卻吐出一口鮮血。
一片驚呼,金風竹運指如飛,連點胤祥身上數處大|穴,胤祥終於失去意識,軟倒在她懷中。
“胤祥!”佳欣脫口驚呼,想要向前去看究竟,卻不得不在湖水面前停下腳步。
她不會武。
她到不了湖中那個平臺上。
“胤祥……”她喃喃囈語,心中又驚又痛。
“你來這裡做什麼?”冷沉地起身走到平臺邊緣對她說話的,是四阿哥胤禛。“快回去!”他語氣惱怒。
“我為什麼不能來?我擔心十三阿哥,亦擔心皇上!”佳欣狠狠地衝他。——就是不擔心你,如何?憑什麼對我呼喝?
“紀素,不得無禮。”康熙幽幽開口。“老八,你帶她過來。”
胤禩點點頭,起身輕點水面,躍到了佳欣身邊,挾起佳欣腰肢,輕靈靈如大鷂一般落回平臺之上。
他一放手,佳欣便衝到了胤祥身邊,握住他冰冷的手。
金風竹放開手,任佳欣抱住胤祥身體,平放下來。
緊閉的雙眼,失色的唇,一身的血腥氣。
佳欣覺得靈臺處酸楚難熬,喉嚨裡似有血塊堵住。“金姨,他,……會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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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風竹的臉從來不曾如此憔悴過。“我不知道。看天,看造化了。”
“是誰?是誰傷他?”
眾人都不回答、
“是誰?!——”佳欣撕裂般地喊出來。
“小妹妹,不要那樣看著我。”陳火方從岩石之間收回眼光,篤悠悠地踱了幾步。“傷你小情人的不是我,我也傷不了在座的任何一位愛新覺羅氏。這薩滿神還頗有幾分道行——傷他的,是他自己。”
陳火方悠然踱到金風竹那裡,伸手環住她腰肢。
“士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你費盡心機將我引入此地,想要借薩滿之手除我,這麼大的籌碼,又怎麼能押在許佩一人身上?她為晉風會,為朝廷臥底在我身邊二十年。二十年中,同她說話的是我,親她愛她的是我,打她罵她的也是我。你呢?風風光光地做你的花魁,做你的老闆,做你的掌門。今次你要動用到這終極棋子,若是動之以情曉知以理,說不定她還真可以為你舍了生死。誰料到你竟然傳書下藥,以慢性奇毒加以脅迫。我要是她的話,我也寧願毒發而死,也不願幫你。”
聽這個意思……許佩原本協同金風竹做戲,卻竟是……反了?
同胤禛門下的瀟湘,又有什麼分別。
……等等。“傳書下藥?”佳欣臉色一變。
就是那塊錦帕?金風竹給了自己,自己又給了猿嘯月那塊……那塊有毒?
金風竹撇了佳欣一眼。“功力越高才會中毒越深。你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