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回似的。
正在這時,他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男孩子出現在面前,天上掉下來的一樣,擋在女孩的前頭:
“喂,我說,你這麼大人了,怎麼光長年紀?”
女孩也微微吃了一驚,辨認了兩秒:“丁,曉?”
他回頭,對她唇紅齒白地笑笑:“正是在下,不錯,羅淺淺,還認得我。”
他有很多話要說,但眼下顯然不是交代的時刻,身前那位已經是被點燃的“爆竹”,一蹦多高:“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丁曉從小到大,被人威脅這句話,已經不能用兩位數計量,他轉回頭,右腳支住身體,肩膀斜下去,扯出一個睥睨的角度:“我說,你這麼大人,光長年紀,年紀您也白長了——還要再聽一遍不?”
這個人也不是什麼惡徒,但被逼到這一步,不爆發也不行了:“老子打你,信不信。”
“試試唄。儘管試。”丁曉連袖子也懶得捋的模樣,微微抬抬下巴,周圍幾個差不多大的少年都圍攏過來。
周圍大部分人都戰慄地,又心懷竊喜地看著這一群,沉默著,自己大概都沒意識到。
那個人畢竟行走江湖多年,虧這種東西,能不吃還是不要吃為妙,“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他往後退退,面子丟了就丟了。
“你怎麼會來?”風波平息,羅淺淺問。
“這麼明顯,送你唄。”丁曉微微笑,剛才的小煞星模樣都不見了,“張阿姨說你今天走。”
羅淺淺擰一擰眉頭,把眼睛閉上,再睜開:“謝謝。不過不用。”
變故(4)
“羅淺淺。”丁曉低聲道,“不要讓我這麼沒有面子。”
“真的不用。”
他不由她再說,從她手裡把東西都奪過去,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蠻橫。羅淺淺拿他沒有辦法。
丁曉一直把她送上車,霸佔了整個座位的行李架,周圍人都敢怒不敢言。
“那我回去了。”他說。
她對他勉強笑笑:“謝謝你。”
丁曉看著她這樣笑,只覺得胸腔那裡,一點一點,疼痛難忍。
“羅淺淺。”他聲音有點啞,“你要保重。”
她點點頭。他轉頭就走。
火車快開的時候,他在窗外對她揮手,示意她把窗子開啟。
然後她聽見他說:“喂,羅淺淺,你等著—我明年就去找你。”
這麼多年,他一直不斷尋找她,從一個點,到另一個點。
恨起來說,羅淺淺,你滾吧,你這個一根筋的女人,我以後再管你,我他媽就是二百五。
然後無奈起來,他說,沒有辦法,羅淺淺,二百五也總得有人管著。
羅淺淺站了起來,把麵包紙揉成一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這時後面有人叫她一聲:“你好,是羅淺淺羅小姐吧?”
沈檸穿一件白色的針織衫,牛仔褲,簡單清爽,陷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翻著當地的旅遊地圖,她的對面坐著吳澄。
“宴席是七點,咱們還有十個小時,想去哪兒玩?”
吳澄看著她,樣子很溫和:“都可以。”
沈檸抬眼看看他:“我一猜你就要這麼說,你是個男人,有點兒決斷不成啊。”
吳澄漫不經心地笑一笑,視線越過她,再越過她身後的落地玻璃。沈檸扯過一旁的報紙撣了一眼,憤憤然:
“怎麼把我照成這樣?”
吳澄看見他和沈檸親暱相偎的造型被刻意突出,他擰擰眉頭。
這時他的手機蜂鳴起來,他捺下通話鍵。
“吳澄?”
是李揚。
吳澄起身,走到僻靜處。沈檸抬頭看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回去了,神神秘秘的,她嘀咕。
“跟沈檸在一起呢?”
他不答,預設了,然後問:“她還好吧?”
“好,當然好了。你臨走託我和珊珊照顧她,她還能有什麼事?”
“我問的是……”
李揚在那邊等著,吳澄欲言又止。
“呵呵,你想問她看到照片的反應,是吧?吳總?”
“……對。”
“連我都看出來你們沒什麼—何況是她。”李揚在那頭,一如既往吊兒郎當的聲調,“不過你媽也是煞費苦心,把你調過去,製造機會。而且……”
吳澄緊張了:“而且什麼?”
“而且珊珊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