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陪白雲只是藉口,她只是無法面對自己竟然會迷戀一個男人到這種地步。話說回來,就算是迷戀又怎樣?他這張臉是有讓人迷戀的條件,世界上又不是隻有她迷戀上他。
也許他說得沒錯,他們是該試著交往看看。
反正她不討厭他,他也表示對她有意思,兩個人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再說,不過是談個戀愛,又不會死人。
是慾望也好、好奇也罷,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上床,每天都有人發生一夜情,就算她和他在一起,談個短暫的假日戀情,又有什麼關係?
再糟也不過就是分手而已,分手了頂多她回臺灣,他住美國,搞不好老死都不會再見,還省得在路上遇到尷尬。
“霍克?”緊抓著床單,她鼓起勇氣叫他。
“嗯?”他拿出紗布替她貼上。
“我不喜歡和人共用一個男人。”心跳卜通卜通地響,她直視著他,鎮定的說:“所以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必須要放棄別的女人。”
他一愣,停下貼紗布的動作,抬頭看她。
“同意?”她微微皺起眉頭。
眼中綻出笑意,他輕聲開口:“同意。”
“我希望能夠好聚好散,要是感覺沒了,想分手,就直接說,我不想當最後一個知道的蠢蛋,OK?”
“OK。”他嘴角微揚,微笑承諾。
“我二十五歲,你幾歲?”
“三十。”
“喔。”她的腳仍擱在他大腿上,他的手仍握著她的腳踝,拇指摩挲著她腳踝內側,一股熱氣上湧,教她渾身一陣虛軟。
“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他藍色的瞳眸轉暗,唇邊帶著神秘的微笑。
“暫時……”討厭,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手上,哪裡還有辦法思考?咬著下唇,她粉臉泛紅,“還沒想到。”
“我有。”他微笑啞聲說,然後將她壓倒在床上,吻她。
天上夏夜星光燦爛,樓下舞廳再度響起音樂聲。
床上的兩人,卻早已聽若未聞……
他在夜半驚醒,睜眼乍看見她,他有些迷茫。
“你又作惡夢了。”微蹙著眉頭,她坐在他身邊,輕聲說。
胸口依然急遽起伏,他看著她,然後倒回床上,閉上雙眼喃喃道:“抱歉。”
伸手拭去他額上的冷汗,寧寧忍不住開口:“霍克?”
他握住她的手,雙眼仍閉著。“嗯?”
“你身上的疤是怎麼回事?』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牽扯嘴角道:“車禍,年輕時愛玩,不小心出的意外。”
他說謊。
她曉得他的傷定是和他的惡夢有關,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明明知道他會說謊,卻還是忍不住開口。
“很醜吧?”見她不語,他睜開眼,看著她自嘲的說。
“你沒死是個奇蹟。”她躺回床上,頭枕在他的胸膛上,伸手輕撫著他腰腹上醜陋的傷疤,開口問那個在心底堆積許久的疑惑:“你在醫院待了多久?”
“半年。”
心頭又是一陣莫名疼痛,寧寧嘆了口氣,小小聲的說:“我很高興你活著。”
霍克一愣,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股奇異的情緒充塞心胸,看著夜空閃爍的星辰,他有些失神。
很高興他活著……嗎?
他從來沒這麼想過,她卻很高興他活著。
喉頭一陣緊縮,星辰變得模糊起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腦海裡的思緒渾沌成一團,擁著她的手卻不由自主的將她攬得更緊。
見他陷入沉默,寧寧也沒再開口,只是聽著他的心跳,然後閉上了眼,試著重新入眠。
可三十分鐘過去,她仍醒著,嘆了口氣,她睜開眼,放棄假裝睡覺,開口叫他:“霍克,你睡了嗎?”
“沒有。”他聲音沙啞的開口,腦海裡的思緒依然混亂。
“右上方那顆很亮的星星叫什麼?”
“Jupiter。”
“木星?”
“嗯。”他瞧了她一眼,只見她一臉精神,不覺開口問道:“想看嗎?”
“看什麼?”她撐起上半身,長髮垂在他胸膛上。
腦海裡雖然還是混亂,一瞬間,他卻曉得他願意給她任何她想要的,就算是要他摘月亮,他也會想辦法做到。
“木星。”他坐起身,輕扯嘴角,指指那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