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熟的北京,心理別提多奇怪了。前幾天聽說自己妹妹一家被兒子接到了榮城,而且給他們安頓好,以後也在榮城住,馮玉蓮心思就活開了,再後來,兩人說什麼也不想在北京待了。想著讓方維接他們回去,但連續打了兩天電話,都沒有人接。著急之下,馮玉蓮想起陳狗蛋的電話,這些天,陳狗蛋沒少往他那裡跑,而且叫的一個親的,比自己親生兒子都親。馮玉蓮原本想問問陳狗蛋知不知道方維哪去了,哪知道陳狗蛋也不知道,於是電話裡就牢騷了幾句。人家陳狗蛋立馬開車過來,說親自送他們回榮城。
見了面的兩姐妹自然一番敘舊,從小時候一直說道未來。不過更多的話題都是圍繞著方維的,尤其是看到自己姐姐的模樣,年輕了十多歲,心裡也是羨慕著姐姐終於熬出頭了。馮玉蓮回來了,自然帶著妹妹一家好好的逛逛榮城,把一些該買的,不該買的都買了很多。尤其是方慶生這次回來,腿腳早就好利索了,而且開車之前也學會了。開著兒子給他買的那輛寶馬,可著勁的兜風,本來去一個超市,只需要幾分鐘的路程,方慶生非得繞遠路,走上它半個多小時,還不過癮。
兩天時間,該聊的,該玩的都差不多了。這才想起音訊全無的方維,不免有些擔心。甚至馮玉蓮偷偷給邢志東打了個電話,問問他知道不。奈何對方也不知道,馮玉蓮這就著急了,兒子回了榮城,車子在,但人卻不見了。想著兒子現在好歹也是有錢的人,不會是遇到什麼歹徒綁架了吧。
正在急頭上的一家人,正想著是不是報警。方維自己就回來了,看著這一家人不住的盯著他。方維也是好奇,問道:“怎麼了?”
於是有了開頭那一幕。
方維自是不好說這段時間做什麼去了,索性遮掩過去了。當知曉是陳狗蛋送父母回來的,方維問道:“狗蛋呢?回去了?”
馮玉蓮聽到方維問起,也是一陣奇怪,昨天還和他通了電話,今天一天沒見。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昨天好像還在榮城,你要有事找他,打個電話問問不就行了”
方維搖了搖頭,他可沒事找他。陳狗蛋去留自由他做主,方維可管不了人家的腿。不過馮玉蓮立馬說道:“大維,你走著兩天,那些報紙又報道了你,你是不是在高速公路上救了人,好像除了一個死的,其他的都救活了,那些報紙海了勁的誇你。”
馮玉蓮笑著說著,好像這多大的事,多麼榮耀似的。
忽然想到父母回來了,現在這個家肯定是住不下了。於是打電話給鄭金彪詢問了一下給小姨找的房子怎麼樣,得知已經找好了,由於原來就是精裝好的,也不用怎麼裝修。就是把裡面的電器傢俱都給換了一遍,隨時都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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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和縣
方慶國一整天感覺暈乎乎的,早上的時候,他接到縣委秘書長的電話,讓他過去一下,方慶國以為自己完蛋了。情況好些,自己或許又要被髮配了,情況如果不好,自己這飯碗說不定又丟了。他也一把年紀了,中專學歷,早些年剛參加工作的時候,這學歷還挺吃香的,沒幾年就成了副科,手裡掌握著不小的權利。但隨後的日子,權利一點點的變小,最後更是半點權利也沒有,反而一直的發配,從熱門的崗位,一直到現在這個清貧崗位。方慶國知道,自己這已經到了發無可發的地方。自己好歹是一個副科編制,如果發配到窮兇僻壤,這副科,好在也能混個副鄉長什麼的,雖然地方貧困,但權利大了,或者發配到別的衙門,同樣位置很高。所以,在縣委大樓裡,自己這副科編制真的讓他再沒任何比這更破的地方待了。
這些天,他被家裡煩死了,雖然怕老婆這事,在單位早已是個公開的秘密,這幾十年裡,每年都有那麼幾次自己上班是鼻青臉腫的形象。但現在,他確實被自己媳婦搞怕了,一個月前,自己那婆娘還意氣風發,又是送禮,又是請客,等著提幹呢。沒想到幾天之後,就被他們局長髮配到了南坪鄉當老師。說起倆,這婆娘原來就是個當老師的,再回去當老師也無可厚非。但問題是這南坪鄉,是全縣最窮的地方,窮山惡水出刁民,南坪鄉的人,出了名的對學習沒興趣,縣裡鄉里幾次改革之後,依舊沒多大用。導致學校一直荒廢,南坪鄉的老師,有點能力的都調走了,沒能力了,也不願意留下,跑到私立學校去了。而自己這婆娘自從接到這個調令後,自是沒有去南坪鄉哪怕報道一下,而是不斷的跑關係,問門路,她不明白,自己好好的送禮,請客的,才從老師調到教育局,本想著繼續爬。現在那個位置還沒做過癮,就被踢走了。問“病”無門之後,這婆娘每天在家裡不是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