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哦,我的……一個朋友。” 天真把最後四個字的說得很輕,因為她實在不確定他們算不算朋友,上次還是她提出不做朋友的。可是說了朋友,心裡又很抓狂,他還是第一個來她家的男性朋友呢!她母親準要生氣。
正嘯便連忙向她點頭問好:“伯母好,我是王正嘯。”
沒想到她母親看正嘯穿的斯斯文文,一臉正氣,彬彬有禮,謙謙君子的樣子,很是喜歡,她就一直希望天真找一個這樣身世普通,但是正氣凌然的男人。便微笑道:“不用客氣。你是哪裡人?”
“我是帝都的。”
“哦……”她母親的目光馬上黯淡下來,他要是鄄城人就好了,她肯定把女兒嫁給他,嫁妝多少都無所謂。不過看他千里迢迢從帝都跑到鄄城,想必是個痴情漢,說不定也能做個上門女婿。
“那啥,你這麼大老遠地跑來,我去買菜,晚上在我家吃飯吧!”天真看得眼睛都直了,她母親什麼時候對找她的男同志這麼熱情了,還留家裡吃飯?!!
正嘯忙說:“不必了不必了,伯母,您別忙,飯真不吃。”
儼然一個有禮貌有家教的好青年。她母親皺著眉看著天真,責怪她對客人一點不熱情。天真最不擅長客套,便外行地挽留道:“那啥,要不你就在這吃吧,外面你也不認識……”
“對啊,你今天在我們家吃,明天讓天真帶你出去吃啊!我們這雖然是小地方,不過吃的玩的倒是不少。我去買菜,你在這吃啊!”她母親熱情的招呼道,天真從沒見她母親這麼熱情過,茫然看著。
“哦,那好,那就麻煩伯母了!”正嘯見盛情難卻,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母親便向天真使了個眼色,匆匆走了。天真根本不明白母親什麼意思,覺得莫名其妙。
她母親一走,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兩個人並排坐在沙發上,只有童童一會兒地撲到正嘯膝蓋上,一會兒咬他的褲腳。天真便輕輕拍它的頭訓道:“不許咬人!”
正嘯倒不介意,伸出手來跟它握手,看著它轉頭問天真:“他叫什麼名字?”
“童童。”天真看著他低眉順目跟狗狗玩耍,樣子竟然很慈愛,沒想到他原來這麼喜歡狗,不過,他千里迢迢過來總不是為了跟她家的狗玩吧。
“你來幹嘛?”天真還是直截了當地問。
“看看你。”正嘯簡簡單單地回答,頓了頓,扭過頭深深地望著她。“——你好嗎?”
他這一問,一種物是人非、滄海桑田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於天真心頭。你好嗎?原來這三個字比什麼都滄桑,天真所有的委屈與心酸都被他這一問喚起,那些所有的傷心過往像快速的電影蒙太奇飛快地在腦海中閃過,然而她終究已經有了些歷練,終於也懂得了如何掩飾內心的情緒,只是低著頭淡淡地說:“恩,挺好。……你呢?”
正嘯見他迴避著她的目光,心生難過,還是直直地看著她,卻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童天真,你想回去演戲嗎?”
天真冷笑了下:“我這樣還能演戲嗎?誰還要看我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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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童媽媽做了拔絲土豆、山藥肉片、糖醋鯉魚、椒鹽蝦還有什錦餃子湯。
童媽媽對正嘯說:“多吃點!我們家吃得辣,不過今天我都沒放辣,怕你們帝都來的吃不慣。”
正嘯連連道謝,順便看了一眼天真,她對她母親不分青紅皂白的熱情感到很無語,因為其實他倆口味都是重口味。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哦,我在一個公司上班。”
天真看了他一眼,正嘯便也看了看她,兩人心照不宣。沒必要說真相,天真不希望她母親知道,正嘯知道。
“工作忙不忙?”
“還行。”
“哦哦,你家裡有幾口人?”
天真受終於不了母親這麼八卦了:“媽,你幹嘛?查戶口?”
她母親看這麼護著他,尷尬地解釋道:“不幹嘛,我就是隨便問問。”轉而又對正嘯說:“我這個女兒被我慣壞了,脾氣不大好,呵呵。”
天真瞪了一眼她媽媽,她感覺她今天有些不正常,她不會以為王正嘯是她男朋友吧?她不是一向反對她交男朋友嗎?怎麼對他這麼熱情?
正嘯也覺出她母親對他的熱情,可能是誤會了,當然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朝天真曖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