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高大空洞的房子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然後,外面依然沒動靜。
念玉沒由來的害怕了。這害怕緣於這裡似乎除了她,沒有絲毫人煙。這比歹徒綁了她對她嚴加防守或者惡語相向或者動粗更讓她覺得可怕。
一個人都沒有,小安怎麼找得到她?還是他們想把自己扔在這裡餓死凍死或者……絕望而死?
念玉隱隱覺得有些擔心,她更不清楚自己到底跟誰有仇。若說有,倒只有情敵-馮可可了。
馮可可,馮可可。念玉心底默唸著。
會是她麼?
外面傳來嘈雜而凌亂的腳步聲,念玉屏息,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隱約聽到有人在叫罵:“他奶奶的,讓老子來這種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吃飯的地兒都尋不到,是成心想折騰我們麼?!”
“行了黑子,被別人聽到就不好了……”有人小聲勸戒。
“他奶奶的,老子怎麼會怕別人聽到?!再說這裡除了咱們幾個人,還有他媽誰啊!”那個被稱作黑子的人一身的怒氣,人長得精壯,膚色略有些白,抬腳對準地上的石頭就是一腳;聲音驚動了一樹的飛鳥,嘩的一聲四散飛去。
而此刻,溫沐安端坐在馮家的客廳裡,杯子裡的茶散發嫋嫋熱氣,他伸手,鬆了鬆微緊的衣袖,淡淡的初陽輕灑在潔白的襯衣上,折射出優雅的氣息,他薄唇微啟:“莉莎。”
莉莎站在他身邊,立刻心領神會,掏出手機,正欲撥打電話,馮天盛笑著從樓上走下來,聲音洪亮有力:“哈哈,年輕人,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得,怎麼能成大事呢!”
溫沐安眉頭不曾抬一下,西裝筆挺,看起來乾淨清爽。左手在沙發上一圈一圈的打著旋,眸子裡是說不清的情愫:“可可呢!”
老狐狸想跟他玩遊戲,他偏不。時隔多年,他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人欺凌的文弱少年,更該是時候,清算溫馮兩家的恩怨。
彼時,顧可城接了溫沐安的電話,便已下令夜龍堂連夜搜尋念玉的下落。夜龍堂勢力極大,眼線遍佈全國各地,要想找到一個人並非難事,只是這次,對方似乎打定主意不讓他們找到,不過,所謂雁過留聲,對方還是留下了些許蛛絲馬跡――綁架念玉的,是一個叫作黑子的人。而這個黑子,又恰恰曾在馮家做過司機,去年因為盜竊殺人,被抓進監獄。如今不聲不響的被放了出來,其後臺勢力,必不可小覷,若他所料不錯,正如溫沐安所言,這事,一定跟馮家有關係。
所以,顧可城便吩咐手下的夜龍堂,勿再漫無目的的找人,只要他們分分秒秒注意馮家人的動態,就一定可以找到。果不其然,馮可可自昨天中午兩點十分出門,直至晚上十點,才風塵僕僕的回到家中。而她離開的時間,恰巧是念玉失蹤的時間。
這個女人,到底想玩兒什麼把戲?顧可城把玩著手裡的ZIPPO打火機,半晌,笑開了。
這個打火機,是任黛兒送他的,當時她曾說,不會抽菸的男人,不是真男人。他倒一直想學抽菸,只是,他似乎永遠無法習慣煙的味道,每次總是把自己嗆得半死,以至於任黛兒鄙視了他很多年。
顧可城勾起嘴角。
這件事,他是一定要圓滿漂亮的完成,只要溫言二人湊成一對兒,那任黛兒也必定成為他囊中之物。想到這裡,顧可城笑容愈發迷人:“去郊外,雲河舊廠區。”
――
馮天盛面不改色,似乎對溫沐安的不理會不以為意:“她不在,跟朋友逛街去了,怎麼?你要不要等她?”
“我不等她了,”溫沐安眉眼舒展,看不透一絲波瀾,“跟你說,也可以。”
“哦?”馮天盛微笑,西裝的領帶有些鬆懈,他微微緊了下,“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莉莎站在溫沐安身後,一直覺得,他的強大,似乎無人能及。她甚至有一瞬,覺得自己很聰明,能夠在安的身邊有一個永恆的位置,雖然不及念玉,卻遠遠高過其他人。當她向他報告念玉被綁的訊息時,他有條不紊的一一安排好細節,包括吩咐坤森馬上向美國的銀行申請凍結馮氏在美國的所有財產,然後,他備份好了所有的證據,僅帶她一個人驅車前往馮家。
在她看來,溫沐安從來都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一直隱忍著內心複雜的仇恨,不肯動馮家,因為一動,必定兩敗俱傷。這次念玉的事件,明顯是個導火索。
念玉對溫沐安來說,有多重要,她很清楚。
所以,不管安這次選擇怎麼做,她都將站在他身後,永遠支援他。
溫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