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靜心修養幾個月,應該能慢慢調養過來。”沈一醉語氣平淡地回答。
明榮華的病其實並無大礙,只是因為最近家中所發生的事端,讓他一直憂慮在心,後來又被燕戎抓去受盡折磨,因為受不了北國的酷寒而得了病,回到家卻又得不到靜養,他的那些女兒、女婿巴不得他早早歸天,讓他又惱怒又傷心又絕望,這才讓病情一日日加重。
柳行雲看看明子薇,果然見她喜上層梢,他自己也暗自歡喜,給小七又是求情又是作揖果然做對了,把他帶來給明榮華看病真是明智之舉。
那些人聽說明榮華無恙,也紛紛做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其實心底裡卻嘔得要死,把沈一醉當成了仇人看。
“咳……”福伯輕咳一聲,開啟帳簿,“各位,今日正好全家人齊聚一堂,老奴奉了老爺之命,提前公佈財產分配。”
那些人立刻緊張起來,恨不得能從福伯手中奪過帳簿。
“明家產業共分三大塊,上地、現金和瓷窯。土地和現金現已核對清楚,而瓷窯因數月停產已經負債,土地和現金將按照比例平分成七份,除四小姐外,其餘六位小姐各得一份,幾位夫人再均分剩下的七分之一。”
那些女人聽得大喜,沒有明子薇的份,真好!
福伯面無表情地掃了她們一眼,最後把目光停在明子薇身上,“四小姐,老爺把瓷窯留給了您,希望您能好好經營。”
“是!”明子薇快樂地應道。
那些女人送她一個鄙夷加不屑的眼神,明家青瓷因為技藝落伍,已經沒有市場啦,接下來也只有賠本的份,傻瓜!
“接管了瓷窯,就代表繼承了明家,所以從此以後四小姐就是明家的主人了,這棟宅子自然歸屬四小姐。”福伯從懷裡取出一大串鑰匙,走到明子薇面前恭敬地交給她,“四小姐,這是代表掌權的鑰匙,請四小姐接收。”
明子薇有些猶豫,柳行雲握了握她的手,傳遞給她溫暖的力量,她回頭對他一笑,終於接過了鑰匙。
福伯見她接過鑰匙,鬆了口氣,隨即轉身對其他人下了逐客令,“老爺吩咐,即日起,除四小姐之外,其他明家人即刻搬出本宅,各尋出路,以後再也不得踏進本宅一步。”
明榮華對那些眼睛裡只有錢財的家人實在是心寒至極。
“巴不得早點走呢!”
“還用他說?拿到錢咱們自然會走。”
那些人紛紛嘟嘍著,從福伯那裡領了屬於自己的財產繼承書,然後紛紛做鳥獸散。
偌大的庭院頓時寂靜下來。
明子薇要進去內室探望父親,柳行雲卻拉住她的手,“小薔薇。”
“雲?”她溫柔地回視著他,“怎麼了?”
“我這樣擅自介入你的家務事,會不會惹你煩?”其實明榮華做出的財產分配,都是按照柳行雲的建議進行的,明榮華病得胡里胡塗,如果沒有柳行雲暗中幫忙,哪裡還能做出這樣的決策?
“說什麼話?”明子薇伸開雙臂抱住他,小臉輕輕埋進他的胸膛,“傻瓜,咱們不已經是一家人了嗎?”
她還要指望他來經營呢,她現在可是負債之身啊。
嘻,找了一個會經商的老公多划算,以後她就可以專心致志於青瓷的研製了呢。
柳行雲在她明淨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帶我一起進去,我這個準姑爺也該拜見老岳父了吧?”
“嗯。”明子薇小臉一紅,眼睛卻明亮亮的,滿溢著幸福的光華。
三個月後,朝廷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右丞相因為通敵叛國之罪被殺,牽連人數之多達上百。
此番事變,讓老百姓大快人心,瀕臨危機的朝廷終於挽回了一點民心。
再三個月後,越州明家的青瓷新品上市了。
以前越州青瓷的釉色綠中稍微泛黃,而明家新出產的青瓷卻釉面青碧,晶瑩潤澤,宛如把大自然的綠色與生命的蓬勃生機融會貫通,晶瑩蔥翠、潤澤無瑕。
後代有人用詩歌讚頌這種新品,歌曰:“九秋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
所以後人又以“千峰翠色”來形容越洲明家的青瓷,以區別它和其他青瓷的不同。
再後來,到祁國換期,朝廷也極為喜愛這種青瓷,便從民間大量收購作為珍寶收藏。發現皇家喜歡這種東西,那些官吏也粉粉大肆購買,以便貢獻給朝近,一時間明家青瓷水漲船高,一般百姓買不起也見不到。
明家青瓷釉色的配方成了一個“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