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到底是從哪來的?”
說完發現洪領瑾的眼神開始變的警惕,忍俊不禁笑道:“這味道該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聞著吧。”
“……你這馬屁拍的一點都不走心。”洪領瑾橫了他一眼,心裡卻喜滋滋的。
當然了,肯定不是因為朱沙的馬屁,而是因為這代表她如果想在這開餐館,簡直就跟開了外掛一樣!
就一簡易版的石鍋飯都能是神仙才能聞著,到時候再給他們來幾道農家小炒菜豈不是要名揚天下?
洪領瑾越想越樂,嘴角都快裂到後腦勺了。
“你在這傻笑什麼呢?”洗完手的舞道槓看見自己的戰友已經快笑抽了,拿起筷子在鍋裡攪拌了幾下又倒了些豆豉醬進去問道。
洪領瑾一愣,盯著她手中的筷子懊惱道:“忘記讓鐵匠給我打兩鍋鏟了!失策!”
這頓晚飯,所有人吃的是忘乎所以,巧巧更是差點連舌頭都差點吞下去。
劉氏即便剋制自己,也忍不住多吃了幾口,沒一會兒工夫一大鍋石鍋飯就見了底。
用荷葉做碗倒也方便,洗碗都給省了。
洪領瑾找出一隻木桶,把今天舞道槓抓的魚放進去,拿著筷子和石鍋在井邊直接洗開,沒有洗潔精洗的她眉頭緊縮。
“恩人放著我來吧。”劉氏不好意思地站在她旁邊試著想要把鍋搶過來,奈何洪領瑾眼疾手快挪了挪身子道:“老太太,不要再叫我恩人了,聽著怪的很。”
見她一臉拘束,繼續道:“明兒個一大早,我們會出去準備開店的事,麻煩你在家把那魚給燒了,我們回來能有口熱乎飯吃。”
劉氏怔了怔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對未來有個期盼,這一夜大家似乎都睡的十分安詳。
翌日清晨,洪領瑾起了個大早,數了數包裡的銅錢取出一部分,剩下的裝在包裡藏了起來。
“二道,起了。”拍了拍還在睡夢中的舞道槓,洪領瑾捏著一小把鹽愁眉苦臉的走到井邊準備刷牙,卻不料看見朱沙早已神清氣爽地站在院子中就著晨曦欣賞著沿牆攀爬的蔓藤花草。
在她疑惑的眼光中,他取出懷中的毛筆,也不知從哪弄的墨水在牆上刷刷刷寫下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洪領瑾突然有些敬佩,唐朝文人多啊,分分鐘在牆上題詩寫作有沒有!
懷著這種敬佩的心情,她一邊用手指刷牙一邊踱步上前,等看清了牆上的字差點一口鹽水嚥下去給齁死。
只見牆上囂張跋扈的寫著幾個大字:x年x月旭陽縣朱沙到此一遊。
“你有毛病啊,在人好好的牆上寫這個做什麼!”
正陶醉在自己大作中的朱沙被她的一聲怒吼給嚇的縮了縮脖子,轉過身委屈道:“在長安時大家皆是如此……”
“……你這不學好的東西!”洪領瑾無語凝噎,這人咋一點素質都沒有!公共場合亂寫亂畫!
“小娘子何出此言?”
洪領瑾翻了個白眼,決定還是不跟他探討這個話題,去梳洗乾淨後撿了兩個巧巧摘的果子,嚼了嚼皺著眉頭道:“一會你和我去看商鋪。”
朱沙眼中閃著興致,清晨的輕風吹拂著他垂下的一段長髮。
“小娘子是打算從商?”
洪領瑾知道在古代地位的排行依次是士、農、工、商。小商販排在最後,地位也是最低的。可在她眼裡,能賺錢比什麼都強。讓她們當士人?別逗了,毛筆都不會拿。當農民,她連怎麼插秧都不懂,當工人,賺錢太慢。唯一一個符合她心意的就是商人,她有自信可以賺到足夠的錢撐起這個七拼八湊的小家。
不過轉念一想,這朱沙看起來是個文人,硬拉著他跟著一起從商會不會太強人所難?
轉念又一想,難個屁難,他現在身無分文再沒錢就得餓死了,還守著那股傲氣幹嘛?雖然他被棒打出衙門和她也有關係,但錢包可不是她偷的!
洪領瑾越想越是這個理,笑眯眯地問他:“是啊,大傢伙也得吃飯不是?總不能守著那點錢財坐吃山空。我和姐姐出來的急,身上沒帶通牒想回去拿也不大實際,這不得想你幫著一起開家小吃館,你當掌櫃如何?”
朱沙故作沉思片刻,猶豫道:“那鄙人豈不是商人?”
“當乞兒還是當商人你自己選吧,或者你有能耐找塊地種去。”洪領瑾笑的一臉燦爛,說出的話可是毒辣的很。
朱沙抿唇一笑道:“還是當掌櫃的吧。”
“算你識相,走吧。”洪領瑾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