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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另外一份給祭酒府,剩餘這份就是孝敬您的。”

雖然衛媽媽已**出來,但四合院中下人仍習慣叫她媽媽。她被人喊了大半輩子習慣了,也就沒再讓人改口。不過衛嫤那,她卻是強制每個人必須改口喊“姑娘”,說錯了懲罰很簡單,扣月錢。

兩個月潛移默化下來,現在所有人幾乎都忘了,衛嫤曾是鎮北侯府老太君跟前的丫鬟紅綾。

待滿福退下,衛媽媽隨意坐在圓桌旁的杌子上,阿昀拖另一個杌子過來,一大一小兩人排排坐,兩人開始看衛嫤的信。

衛媽媽是家生子,即便有幸跟在老太君跟前,也沒她女兒那般好運,自小有個喜歡教丫鬟識字的世子。她認字不多,其中最熟的便是記賬所用數字,她都是在管賬的。

阿昀雖然跟著沂山居士讀書識字,但他年級還小,也不可能把所有字識清楚。

一大一小排排坐,遇到不認識的字便互相查缺補漏。於是東廂房裡,便傳來斷斷續續的讀信聲,衛媽媽先開始讀,在某個字上卡殼了,阿昀一歪腦袋繼續跟讀。他認識的字多,基本能讀下來,但他偏偏讀一段,到簡單的地方停下來。簡單的字衛媽媽認識,她繼續開始讀。

衛嫤的家書很厚,從京城到西北,一路所有見聞都被她記下來。到酒泉郡後的第一封,她更是把晏家村和韋氏遷墳一事全都寫進去。

阿昀跟著兄長一路從涼州走來,沿途風景他都見過。遇到衛嫤寫得不太詳細之處,他便嘰嘰喳喳對衛媽媽解釋一通。他語言表達能力極強,能把信中那寥寥幾筆擴充套件成活靈活現的景象。一個月來,跟著衛嫤的家書,又有小導遊阿昀在,衛媽媽遊歷了大越半壁江山。

今日這封家書一如既往,講到韋氏遷墳時,小傢伙臉上滿是激動。

而激動過後,最後一點內容卻讓他費解。

“慄米我知道,爹和繼母從小就吃這個,可好吃了。”

衛媽媽摸摸他小腦袋:“那阿昀吃什麼?”

“我吃玉米,酒泉鄉下管它叫棒子。慄米和玉米磨成面後,味道其實差不多,就是玉米口感有點粗。”

解釋完,阿昀疑惑道:“伯孃,我看不明白。為什麼阿嫤姐姐要管慄米叫小米,還起了“六福盈門”“八珍賀喜”這樣更奇怪的名字。

最後一段並不複雜,衛媽媽一打眼就看明白了。

“是因為晏家村產的慄米好,昀哥兒看,特別的東西總要有特別的名字。就像咱們桌子上這套茶壺茶碗,比街上賣大碗茶的商人所用之物細很多,所以它就叫景德鎮官窯青花瓷。”

阿昀有些明白,但他仍舊心存疑惑。

晏家村是他住最久的地方,那裡出的慄米真的跟其它地方不一樣?

現實很快給了他答案,衛媽媽開啟包袱,裡面果然是兩袋樣品。一隻袋子扁些,一隻袋子長些。扁些的是六斤裝,她那剪刀小心地剪開個口,一粒粒色澤鮮亮顆粒圓潤的小米倒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子特別的米香。

命下人拿到廚房熬了粥,等她重溫完家書,散著熱氣的小米粥上桌。

在四合院幫傭幾十年的婆子嘖嘖稱奇:“媽媽,姑娘可真是孝順您。大老遠寄回來成色這麼好的慄米,比咱們在城西米行買的,專給京裡達官貴人吃那些還要好。放鍋裡熬不了多久,香味就出來了,而且都不用放糊糊,粥就又稠又香。”

衛媽媽唇角泛起笑意,拿勺子一攪,粥並沒有放那麼多米,但喝道嘴裡就是有股濃郁的味道。經營米鋪多年,她對糧食多有了解,從一碗粥就能看出來,女兒寄來的絕對是上好的慄米。

不對,現在應該叫小米了。

“好好喝,比我在家裡喝過的還要香。”

阿昀一口氣喝了兩大碗,捂著熱乎乎的肚子,發出滿足的喟嘆。

粥好喝,加上是女兒一片孝心,衛媽媽更是胃口大開,不吃別的專門喝起了粥。下人們還在眼巴巴等著主子剩下點,他們也嚐嚐味,誰知等來等去,等到鍋底刮乾淨,主子還意猶未盡。

同樣的早晨,同樣的情況發生在城西兩處深宅大院中。

柳家

雖然論親戚與沂山居士隔得比較遠,但同輩中柳祭酒最敬佩族兄才華。眼見本來暮氣沉沉的族兄,收徒後一天天打起精神,甚至偶爾舉止間會沾上點小徒弟的調皮,他看著也窩心。

不僅如此,自打臉上痘印能被遮起來後,女兒也活潑了許多,不再整日悶在自己的小院。跟外人相處多了,現在她甚至有時候不搽粉就出來跟家人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