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一轉身,臉上戴著一個半罩式的黑色皮製面具,只露出了一雙深邃又溫柔的眼,一張嘴含著微笑,還有他那堅毅而略帶胡碴的下巴,映對著梅頌恩英氣逼人的神情。
她覺得眼前的男子,有種無法言喻的熟悉感,她看著他,知道他的人是陌生的,但對他的感受卻好熟悉。可是,這沒道理啊!
他有一雙深邃又能安撫人心的眼睛,安安靜靜地躲在面具的後面,透過小小的面具,傳送著無言的關切之情,使她不能直視,也不敢直視。
不知為什麼,梅頌恩覺得他的眼光非常熟悉,熟悉到令她無力承擔。
“一個女孩家,這樣看人不妥當。”他說話了,一如先前的溫柔。
“誰看你了?我是在想該不該取你一條手臂當懲罰。”她有些困窘,卻仍故作強悍地說道。
“嗯?”
“不過,看在你終究救了我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否財,你可以到江湖上打聽看看,誰敢碰我梅頌恩一根寒毛,我肯定讓他缺手斷腳的……”她一臉的酷寒,不過,卻是用來掩飾她心裡無來由的激盪。
“喔!”神秘人一聽,不但不驚訝,還笑得更大聲。
“怎麼?,你不信?”她被他的笑弄得心慌意亂,更生氣了。
“我不信,你這丫頭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懂你 的。”說完這句後,他咻地一聲消失在梅頌恩的視紋裡。
而她,只能措手不及的在空無一人的曠野裡,回味著他那低沉又極富磁性的聲音,還有那一句熟稔的親密用語——
他懂我?他憑什麼說這一句?她不服氣地喃喃自語。
離開梅頌恩後,獨孤無畏拿下了那張特製的面具,神情祥和地獨坐在溪旁,看著水中倒映出自己的容顏,想著梅頌恩的窈窕身形。
光陰如箭,歲月如梭。才一眨眼的時間,他的小頌恩竟已然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在跟蹤她的這些天裡,為了不讓她察覺他的存在,他刻意與她保持一段距離,只能在遠處望著她,無法像往昔一般將她好好攬在懷裡。
長大後的她,也有一雙與她母親同樣令人心醉神迷的丹風眼,不過,她的眼中並沒有她母親當年的仇恨與冰冷,而是蘊藏著自信與堅毅,這使得她的眉宇間充滿著巾幗紅顏的英姿勃發。她的睫毛密而卷,像是一道門簾,可以適時地遮住她雙眼惹起的地火天雷。她的鼻樑比一般女孩要來得高挺,擺明了她的個性說一就是一,絕不妥協。她那略帶菱形的嘴唇飽滿而唇色鮮明,像極了一顆櫻桃,紅潤甜美得教人垂涎不已。而她把一肩烏亮的髮絲,隨便抓個髻,綁在後腦勺,其餘的,則任由它直瀉而下,簡單中帶著灑脫的魅力。
她從來都不是個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十年前與十年後她一如往昔,不同的是,她的獨立讓他刮目相看;她的美麗,讓他備覺訝異;而她的絕頂功夫,更讓他琛感欣慰不已。誰說她沒有他不行?這十年來,她不—是活得更好、更有出息?
而他呢?他凝望著溪中的自已,發現原本烏黑的頭髮,已竄出了幾許白絲,雖然,他的臉恢復了本來的俊逸,但是,屬於他人生最精華的時段早就過去了。如今的他,空有完整的軀體,卻揹負著空虛的心靈,他之所以想蒙著臉,就是想與這世界隔離啊!反正,獨孤無畏在他人心中早就死了,他又何必出來淌這淌渾水,挑撥人們的心情?他只想默默地為他的小頌恩做些事情,他只想安靜地站在遠處,看著他的小頌恩快樂地活出自己。
“頌恩,原諒我,無畏師叔只能這樣幫你了。”他下定決心不與她相認,並立誓要在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才剛打過二更,他便發現梅頌恩一身黑衣打扮,使著輕功,膽大地潛進了軍營後面的那座小屋。
“不要!放了我,我求求你,放我回去……”小屋中隱隱約約傳來了女子哀嚎聲。
“放了你多可惜?既然我爹無福消受你的美麗,倒不如讓本少爺好好疼疼你,乖嘛,小蘭,給我親一個嘛!”
“渾蛋!要親親這個!”梅頌恩腳一踹,就這麼將那個壓在女人身上的惡霸踹飛出門。
“啊……”被綁在床上的女子被這突來的一切,嚇得尖叫不已。
“別叫啊!蕙蘭,是姐姐來救你了……”梅頌恩扔下手中的棍子,轉過去要替她解開繩索,卻愕然地愣住了!“你……不是蕙蘭!”
“我是小蘭,還有好多女孩被人關在後面的牢裡……”原來, 她們是一群讓人強行擄來的女孩,全被 關在後院地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