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小姐不要就放棄了……”
女子低笑一聲:“或許吧。”
只是誰不知道柳家小姐柳碧妍,這個曾經才情卓絕,冠絕男兒的京師才女已然是個殘花敗柳了呢?
行至書房,柳碧妍是真的只看了一圈便打算回自己的閨房。她本就無心去看自己爹又“發掘”出的青年才俊,心不在此,當然也不會去在意。
不動聲色地離開書房,鳴蟬嘴翹得老高,無疑是不滿意自己主子的又一次敷衍。柳碧妍卻輕鬆了許多,想著那位年輕氣盛的公子一臉恃才傲物不知天高的模樣,禁不住搖了搖頭。
“抱歉。”
她想著事,沒提防已經走到了一個拐角,恰好和拐角處走來的人撞上。還不待出聲,便聞得男子清潤溫和的道歉,那讓人舒心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姑娘是否無礙?”
柳碧妍抬起頭,正前方正是陽光照耀處,讓她不得不眯了眯眼,有些看不清男子的長相。
“參見李大人!”鳴蟬吃了一驚,忙蹲身福禮,又拉了拉柳碧妍。
柳碧妍方才回過神來,雖不知此人是誰,聽鳴蟬的稱呼,想必也是個朝臣,便半蹲福禮道:“見過李大人。”
鳴蟬性子略急,忙解釋道:“李大人勿怪,我家小姐並不是有意衝撞李大人的……”
柳碧妍到底是官家千金,這點應付還是做得行雲流水:“是小女無狀,衝撞了大人。”
“柳小姐?”只聽那好聽的聲音低聲稱呼了她一句,然後溫和笑道:“無礙,柳小姐有事便去忙吧,在下尋柳大人還有些許雜事相商。”
“大人請。”
柳碧妍讓開道路,微微低頭請李大人先行,聽著那輕輕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柳碧妍方才舒了口氣,抬頭正要喚鳴蟬回去,卻見那丫頭痴痴地望著方才那位李大人離開的方向,一臉嚮往。
“鳴蟬。”柳碧妍喚了她一聲:“在看什麼?”
“小姐,那是李大人唉!”鳴蟬激動地對柳碧妍道:“小姐不知道李大人嗎?”網
柳碧妍老實地搖了搖頭。
“唉……奴婢都忘了,小姐這兩年來足不出戶,當然不知……”話說到這兒,鳴蟬立刻閉嘴,慼慼然地看向柳碧妍,生怕她責罵。
柳碧妍苦笑了下,也不斥罵她,抬腳往自己的院落行去。
鳴蟬自知說錯了話,也不敢再胡說,跟在柳碧妍身後,一直走到了碧落院,伺候著柳碧妍退了釵環,身上只穿了兩件家常春衣。
“……那李大人名喚李銘,字記之,出身並不好,聽聞是個鄉野學子,是靠著科舉一步步走上來的。”鳴蟬輕輕敲打著柳碧妍的腿,見她閉目養神,自己嘴快藏不住話,便將方才那位李大人的基本情況說給柳碧妍聽。
“李大人今年雖然才三十多歲年紀,卻已經是從四品的內閣侍讀學士了,尤其是這兩年,李大人深得皇上信任,聽說皇上想派遣他任地方道員,破格提級呢。老爺是從二品內閣學士,李大人算是老爺的下屬,但老爺對李大人也很客氣。老爺有次跟夫人說起李大人正好被奴婢聽到,老爺說,李大人年紀輕輕就做事穩重,雖然每每都瞻前顧後,可考慮問題全面,往往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地方去。皇上要是真的將他下放為官曆練他,想必將來李大人定然會成為朝廷重臣。”
柳碧妍微微張開眼睛,鳴蟬以為她對此感興趣,忙繼續道:“李大人沒有什麼身份背景,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憑他自己努力,現在很多學子都以李大人為榜樣。他從不賣弄文采,只做實事,因是天子近臣,他說的話總能上達天聽,他上的摺子泰半都是利國利民之舉,皇上準了好幾條,老百姓也跟著受益……所以奴婢今日見著李大人才分外激動,雖然奴婢見過李大人好幾次,卻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地面對李大人……”
說著說著,鳴蟬又開始現出那痴痴的表情。
柳碧妍瞧著她的模樣笑了笑,卻還是長長低嘆了一聲,垂下了眼瞼,閉目養神。
當晚,柳老爺前來問柳碧妍覺得今日書房裡那公子如何,柳碧妍沉了沉眉眼,低聲說:“父親,不必再為女兒甄選佳婿了。他們看的皆是爹的面子,看的是柳家的地位,又何曾有將女兒放在眼中。”
柳老爺心口微疼,憐愛地看著自己唯一的愛女:“可你總歸是女兒身,總要嫁人。你就當真願意孤獨終老不成?”
柳碧妍微微笑道:“便是孤獨終老,女兒也不覺得可惜。世俗的惡毒女兒並非沒有見過,女兒只怕流言的二次中傷。”
柳老爺喟然長嘆,黯